第二〇〇章火神
太阳镶光一层明亮。
一个季节就是一种新鲜的生命实况。季节转换的节气，仅仅只需要几天的时间，生命感仿佛经历过几年。
温度变了，气候变了，风光变了，秋的时空境在立诚中学，和热烈的夏天搭讪一个快乐摇摆的手形，就开始游戏沉淀在校园里的金光。
刚从204楼下婉转地掠过。就见管卫会主席一脸风光地从董校长办公室走出来。
“新学季，第一眼耶。”米鹤儿看着管卫会主席。
管卫会主席经历一个漫长的暑假，姿态焕然饱满，迎着光芒努力绽放的姿态，带有仰泳的慢镜头感。
不知是太享受一路上的阳光，还是有点发福，走大半会儿，显不出太明显的距离。好像胖乎乎地粘在地上。
“今天发型，确实不咋地。”柳磁微微憋憋嘴，不屑地道。
“哪是。除非学校举行活动，有了仪式感，才会有三七分。这点扮装小细节，你可就不懂了呢。发随事变嘛……”兰蕤对柳磁说。
“嗤嗤！也就那几招。不是迎面大背风，就是古典式弗朗西斯科，偶尔旋个飞艇……不可能再有新突破——”米鹤儿淡然道。
“听说下午又要进行卫生大扫除活动。而且，下午各个班级组织，去校医哪儿打流感疫苗。”青羽说。
“可恶死了。每学期序曲都这样。我就知道：打一针，新学期才算正式开工。”柳磁生气地嘟囔道。
“泡！”
小闷雷似的，就见楼下的校医室门口。就见校医灵活地走出医务室，柔腕抖擞的铁镊子，迎着太阳光，干响地敲了一瓶水药。
校医胖乎乎，走路的样子就像灵巧的梭子鱼，两头小中间大。走路时，蜻蜓点水的两只小脚丫老像是：干净地踢掉尘泥。
“不用怯。就挑一点儿皮，都这大的人了，这么点儿疼都不敢受啊……一二三……”
门口，高挽袖口的男生女生一个个脸抽的，其实他们可讨厌校医：刺针前，一大堆烦人的说辞。
一个有点晕血的男生，弱弱地呈出胳膊，头垂得那么低，好像脖子断了。
校医擦两下冰凉的药棉，突兀的眼珠看着那可怜颤抖的胳膊，“男的呢，还这样，笑死了。嗯，你给我说个疼试试……”
正说呢，尖细的针尖挑一点儿肉皮。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
吓的几个小女生把头缩在一起。偶尔，一波儿声音乍开，高尖——像珠穆朗玛峰。
“鳄鱼眼！”柳磁看着校医冷血的模样，没好声气地道。
在立诚中学，其实卫生就是教育质量的一部分。当然还有体育课。
董校长可不习惯：有谁带着一副菜青色的脸，衣着邋遢地从立诚中学的校门口走进来。
火枫副校长的新学季计划，一直都是立诚中学风口浪尖上跳跃的船。
喜欢推动监管“摩天轮”的智慧战车，走哪个班级，同学们都会把他看成火神。
“燃烧的开始，有点痛苦。但是燃烧起来，就有快乐。”火枫跨开细长的瘦腿，无声无息出没于校园的空间。
他知道：几分钟时间内，完成一招缥缈的跟踪——轻快，落脚，刺探……瞬间做到一针见血。
其实，除了周旋的智慧、心理技巧、敏捷的第六感。手脚也要轻巧多变，一样技巧一旦被发现规律和破绽，要降服这么多的猴儿，实在是太难了。
眼光要从姿态语言，看清每一个盯防对象不小心表演的哑剧。
听觉要有穿透和提纯、拔萃的能力。力争分分秒之间，就能把握事件的主干音节，从尘嚣的各种声音中，直接敏捷地奔竞主题。
其实，就连那些刚刚就读立诚中学的新生，都暗暗唤他“长腿红蚊子”。
他看着他们笑，他们看着他笑。心里的话，其实风知道。
最近，火枫副校长总是手中握持卷成筒的红头文，飞步点点。提着这根短棒子，翻腾在走廊、教室、办公楼、玉兰花树林……
偶尔，穿着火红的运动装，频频在校园制造警戒色。
高一实验班，就在教学楼三楼的最东面。楼下风景区——玉兰花树林，临窗俯瞰，在学校的微型宇宙，也算小小的汪洋。
秋风，叶疏。
阳光拨开疏朗的叶片，散落的花荫显示着一年时光里最后的迷人。铺散碎圆的金光。
火枫副校长身着米格子西装，姿态端站出一种雅礼。好似迎迓嘉宾，状态简直太上镜了。
自习课。
兰蕤偏过头，目光清澈的流河，顺着阳光看下去，悄悄碰触一下米鹤儿，神秘道：“人家发现——一只国际范的花脚蚊子哎——”
“首访的国宾那种，有仪式感。”米鹤儿倾身看着，道。
“身材细得……像水仙插花……发型两边斜斜抹倒，光亮，显得整个人像射箭。嗯，男老师的打扮就管卫会主席了。”柳磁掺合道。
“嘘——”
只见管卫会主席悄无声息地站在讲台，静静地逼视。唬得兰蕤米鹤儿根本就没敢抬头。心虚呗！
“其实，谁刚才溜差儿，唠闲话。我心里清楚得很。思维有惯性，表情就在脸上，除非你是机器人。谁？自个儿站起来，免得我动粗。”管卫会主席一开学，就拿实验班杀威，这也符合逻辑。
就想不来，他和火枫副校长会毗连得这么牢靠，富于灵性，两个人在摩天轮的匹配端，简直长成一根神经线。
米鹤儿喘息不均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