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伫立殿中却不见天之佛,诧异看着站在书桌前的蕴果谛魂:“至佛……”
刚出两字,这才注意到蕴果谛魂面色沉暗,一想刚毅敦厚的眸中竟全是担忧,瞬间变了神色:“发生何事?圣者为何如此忧心忡忡?”
“跟至佛有关!”蕴果谛魂沉声说罢,转身向禅房走去:“随吾进入!”
帝如来和谴弥勒闻言,眸色一变,急随他走进,看到了躺在卧榻上邪红满脸的天之佛,心头骤然一紧:“至佛怎会?发生了什么事?”
蕴果谛魂暗沉启唇,将方才情况一一详述,说完才注视着二人,严肃道:“吾假传至佛之令传你们,意要掩盖此事,此时非常时期,不能大意。”
帝如来和谴弥勒了然他之意思,颔首,看他除了忧色外似还有一丝难以确定,出声便问:“圣者可是已有救治至佛头绪?”
“有是有,”蕴果谛魂凝注二人道,“但不能确定他们真有办法。只能去后才知。”
二人微松心神,一喜,不假思索道:“请圣者示下!”他只寻他们前来,救治之事该是要他们行动。
蕴果谛魂翻掌化出一封信,其内装着那日天之佛给予忌霞殇相似的路观图。帝如来和谴弥勒接过。
蕴果谛魂严肃嘱咐:“按照上面路线,将至佛秘密带去苍宇医楼!里面有四名邪医。至佛之伤是天之厉邪气所致,以邪攻邪,或许能有用。”
说完看向谴弥勒:“在至佛回来前,你和吾一直留在这里,做出她尚在之假象。至佛则伪装成你。一个时辰后,让帝如来将切磋禅法,进入禅定的你背离佛乡。便不会有人起疑。”
一个时辰后,韦驮修界,小沙弥看着帝如来背负谴弥勒离开,等确认不会听到他们的话后,顿时叽叽喳喳,崇拜又笑嘻嘻说着:“至佛禅法果然精妙!第四天主也败下阵来了,这一禅定没有十几天难以回转,可惜要辛苦云谷雷锋的佛首背着送回第四天。”
皇秦帝国宫殿,专门为恒沙普贤安排的住所,并非是在牢房,反而是在一个景致清幽的恬静处。
日日清晨能听到的梵音诵经声,今日却是未能听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步一步沉稳威仪之声,“属下见过王!”
“起来吧!”天之厉扫了眼紧闭的房门,意味不明一闪眸,错身俯身见礼的侍卫,走近,吱呀一声,毫不顾忌内中人是否方便,是否愿意见到他,便打开了门。
房里恒沙普贤情形果如他所料,面色透着死人之气,虽然清醒着靠坐在床头,但头上却逸散着丝丝金光,是灵识浮动,欲要脱离此体回归之势。
“哈哈,”天之厉淡淡看着她,走近床边,笑道,“楼至韦驮!你的灵识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了吗?”
恒沙普贤紧闭的双眸刷的睁开,冷漠呵斥:“阴险奸诈!”那夜咎殃送来战帖前,她有气血涌动灼烧之感,未听咎殃戏胁之言,继续疗伤,便再未出现,本以为是当真痊愈,他之言不过危言耸听,却不曾想邪厉之气竟能隐藏如此之深,从诛天之巅对战到今日,一月之久。
天之厉沉笑,从上往下,欣赏着她此时困兽尤斗的模样:“吾收下你之赞美。”
恒沙普贤冷哼一声,阖住了眼睛,不愿再看令她痛恨厌恶至极之人。
天之厉却并未因此动怒,反倒越发走近,要让她一字不差地听清楚他将要说的话:“蕴果谛魂必然会发现你之情况,心急下亦会动手治疗,如此你就能如吾所愿,加重到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他们若不想天之佛死,便只能求吾。”
顿了顿,他忽然勾唇,认真凝注着她苍白的面孔,沉稳笑道:“我们做一笔交易。吾可以救你,但要佛乡付出相当的代价。”
见恒沙普贤无动于衷,天之厉并无什么反应,继续道:“吾之耐心有限,给你和佛乡十五日时间考虑。蕴果谛魂若还未愚蠢到不可救药,便该知亲自到厉族求吾,还要开出令吾动心的交换条件,否则便等着为你收尸。”
“至于你之灵识,想要回归本体护守生机,倒是不必了。恒沙普贤这身体,总还有些用处,就这样成为一具尸体,却是可惜,吾向来不是浪费之人。”
恒沙普贤面上虽平静,眉眼间却一阵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拳头一紧,强忍着对局面毫无用处,立刻便要爆发的怒气。
天之厉黑眸忽然一利,沉威冷声道:“吾之要求,一点儿都不过分,你知道吾想要什么,而你也能给得起。”
顿了顿,“吾等着交换那一日到来,楼至韦驮,希望你全心全意为的佛乡,还不想让你立刻就死。”
留下最后一句话,天之厉沉稳收回视线,一甩袖袍,转身不再看她,缓步向房外走去。
“你以为吾死了,你便可以活下去?”
一声忽然而起的冷笑之辞,成功地阻止了天之厉离开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