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儿亦未发现他话中真假参半,以为当真如此,轻叹笑了笑:“原来如此。”
刚说完不由轻打了个哈欠,每日用完晚膳这个时辰总会有些犯困,蕴果谛魂见此,接过她手中茶杯:“去睡片刻,到了时间吾唤你。”
昙儿以手掩着唇又打了个哈欠,才眨了眨困涩的笑眸点点头,起身向床边走去。
蕴果谛魂看着她的侧影,本还平静的双眸在扫过她腰腹方才抚着孩子的位置时,复杂沉黯一闪,拿着茶杯的手指不受控制发凉一紧,昙儿,你吾的女儿,以及你和皇绝音之子,这两个孩子和你,和我们……
刚想着,见昙儿突然抬手轻抚在腹部回望含笑的眸子,瞬间恢复平静,无奈摇头轻叹一声,起身向她走去,等她躺下后,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睡吧网游之抢婚!”随即平静凝视着她心满意足阖眸,等待她安然入睡。
静谧中,斜射入房内的最后一丝夕阳光芒散去,夜□临。
昙儿心中有事,仅睡了半个时辰便醒,随后和蕴果谛魂将整座殿内外都看了看,以熟悉其布局。
亥时一刻到时,昙儿披了件儿披风和蕴果谛魂静静站在卧房窗前,飞瀑对岸晶石明燃的竹屋内一切清晰入目,只要不刻意以功力设出结界掩饰,于功力高深之人可以轻而易举看到。
昙儿突然皱眉看向蕴果谛魂,嘀咕了一声:“爹娘怎么为皇绝音选了这么个位置建造宫殿?”那些时日,她做什么,和后来与蕴果谛魂互通心意后共眠之事,他若看听,岂不是都一清二楚?
蕴果谛魂晓得她想什么,垂眸凝向她平静出声:“他若有心,只要你不设结界,有许多办法可以看到,非关宫殿之事。”
昙儿一怔,失笑,无奈叹了口气:“也是。”随即不再说话和他抬眸继续望去。
她曾经住过的竹屋内,此时晶石照得各处亮如白昼,一桌饭菜,三人围坐,皇绝音侧对房门,男囚,女囚正对房门相挨而坐。
亥时一刻正是那夜为昙儿庆贺生辰的时间,皇绝音现在为他们安排的位置同样照着那夜情况,蕴果谛魂微敛眸光,若有所思凝。昙儿紧眸一怔,定定看着,完全就是蕴果谛魂昨日猜测的开始场景,皇绝音他当真要如此做了吗?……想着不由将微凉的手放入了他手中,蕴果谛魂握住,为她暖着。
见男女儿囚面色略带紧张,皇绝音一笑,凝视二人平和道:“不必紧张,今日这个时辰于吾意义不凡,故才将晚膳时间推迟到了现在。开始用膳前,吾需要你们配合做一件事。”
二人见他并无昨日言语间的莫名压迫,微放松了些,不假思索颔首:“公子请说,我们照做。”缎相和鬼相让他们进行计划时,一切听此人吩咐。
皇绝音眸底笑意更甚,谦和似在商量道:“在试验住在此处的这段时间,吾要将你们变幻面貌。”
二人诧异怔住,却还是点了点头。
皇绝音仍然笑着继续说完:“等未来去除邪力后,吾再将你们面貌变幻回来。这只是障眼法,为外貌罩一层虚气,你们现在未经变幻是何感觉,变幻后依然如是,不会有影响。它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吾看到的为其他人,而非你们。”
二人顿才明白,方才若还有恐惧,现在已是平静,“公子让我们做什么,吩咐便可,我们都照做。”
皇绝音笑笑,放在桌上的双掌陡化为邪气本气,如缭绕的墨绿色烟雾,眸光一凝,凝功挥出两道墨绿色光球。
二人只觉眼前墨绿色雾气一闪,仿如人在绿雾气中穿行,并无任何异样,一片模糊片刻后,眼前便重复清晰,果与方才未曾变幻前无别。
皇绝音一收邪气转为实体,只笑并无情感在其中的眸,看着女囚变幻后的模样,突然变得温柔,拿起竹箸道:“用膳吧。”
男囚和女囚各自震惊看着对方,片刻后见皇绝音依然温和含笑等着他们,募得想起缎君衡将他们叫道密室严令嘱咐之事,才急压下不可置信,拿起竹箸开始用膳。
对岸观视的昙儿身子顿僵在了蕴果谛魂怀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他不会如此做的期待也被证实,骤收回视线凝向蕴果谛魂,沉叹一声,复杂道:“你之猜测是对的末世之剑行天下!”
说完沉默片刻又忍不住哎的一声低黯叹息:“他……”皇绝音喜欢她虽不是她之错,可如今她和蕴果谛魂尘埃落定,亦不想看他还如此沉溺,其中痛苦,当初她暗自倾慕蕴果谛魂时早已尝尽。
蕴果谛魂见她神色难受,晓得她心思,微紧她身子入怀,转眸继续望向竹屋内正用膳的三人,又收回凝向她,平静出声打断了她之话:“缘灭时,他会放下的,如今还不到时候,你该如何还如何,顺心而为便可。一切水到渠成,该放便放了。”
昙儿看了他沉静刚毅安抚她的双眸一眼,心头为友复杂担忧稍解,轻颔首:“嗯。”平复了心绪,再次转眸望去。
晚膳用到中途,皇绝音突然停箸,淡笑看向二人:“缎相和鬼相想必已经告诉了你们所有事情,光有相貌不够,还须将你们的声音亦做变化。”
说着看向女囚,平静道:“日后你名字便是昙儿。”
女囚闻言晓得他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仅压着莫名而起的惊慌力持平静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