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佛颔首平静道:“是!”
劫尘霎时怔了眸色,起身站起,若有所思走向桌边的缎君衡和咎殃旁边,暗和他们一对视,她怎么会做出这些事?被更改记忆后她对他们这些避之唯恐不及。
天之佛说完后,坐了床边,凝眸细细打量着鬼邪周身上下。
鬼邪不说话,敛着心神,凝眸平静任由她看。
缎君衡、咎殃和劫尘面面相觑,一动不动注意着天之佛这诸多异常举动。
良久后,天之佛收回视线,转而望进鬼邪眸中,突然出声道:“是不是很诧异吾现举动?”
鬼邪不料她说了出来,一凝眸色,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确实。”
天之佛闻言扫过一言不发的缎君衡、咎殃和劫尘,才又再次看向她,淡淡道:“若是没被们更改记忆的天之佛,做出方才举动,可还有诧异?”
一声平静之语,却是瞬间激起了千层惊涛骇浪。
鬼邪、缎君衡、咎殃和劫尘从未料到过此种情形,怔了一怔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面色骤变,满眼震惊骇然。仍然是不愿相信瞬间想到的情况,她这是什么意思?
天之佛看出鬼邪眸中抗拒紧绷,转眸看向了三继续道:“若是吾一直都没有失忆,们还会觉得吾不该来关心鬼邪身体吗?”
“现吾为自己,亦为天之厉来,他布排了二十年的局,吾这个做妻子的该替他亲眼见证。”
话音落后,咎殃和劫尘才彻底散去了心底仅存的一丝怀疑,想着这几个月来她一直都是他们和天之厉面前伪装,心头骤涩,面色不受控制的白了白,僵直着双眸急唤了声:“大嫂!”
天之佛恍若未闻,静静凝视着他们继续道:“鬼邪死症终于治愈,再不会有死亡之险,们大哥该能安心了。他死前最不放心的该就是这件,他看不到,吾看到也是一样的。”
缎君衡绷紧着面色,震惊几步走近她,难以置信一把扣住了她左手腕,床上的鬼邪亦几乎同时伸出了手,锁住她右手腕,双眸圆睁紧凝着她。
天之佛见他们如此,平静一凝眸光,也不动,任由他们把着。
片刻后,二紧皱着眉头收回了手。
劫尘和咎殃也顾不得许多,急问:“怎么回事?”
缎君衡怔怔看着天之佛,半晌后缓缓收起了震惊神色,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面对此真相,他们的手段失效了,或者根本就从来没有起过作用,一直都是天之佛伪装,她骗过了他们所有。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体内没有丝毫药力!”
劫尘和咎殃怔住。
鬼邪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接受了此结果,紧锁眉头凝视平静的天之佛问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天之佛对上她的视线,沉涩笑叹了一声:“们何必要听天之厉之言抽改吾的记忆!”
咎殃和劫尘眸色一紧,缓步走近了床旁,立她身边,低语涩然道:“大哥的心思与当初去共命栖一般,如此而为,们如何能不配合!”
天之佛闻言摇头涩笑一声,袖袍中手指紧握成了拳,缓慢转眸定了缎君衡身上,怔然出声:“当初吾是必死无疑,他却还有一线生机,是不是,缎君衡?”
话音落下,劫尘和咎殃却是怔住,片刻反应过来她是何意思,骤震惊不可置信看向缎君衡急声道:“大嫂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大哥真的,从未想到事情竟还会有如此转折,大嫂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咎殃竟一瞬间红了眼睛,激动一把按住了缎君衡的肩膀紧揪住颤声道:“大嫂说的是不是真的?隐瞒了们什么?快说,大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缎君衡更未想到天之佛竟然会知晓此处,没有失去记忆已经让他惊骇,再加此,眸色陡然紧紧凝一起,深深看了天之佛一眼:“们都大意了,忘了曾经是与天之厉对战了一千年的天之佛……”
咎殃听得焦急,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天不天之佛,快点儿说大哥怎么样啊!”
缎君衡沉叹一声,抬手一按他的手,转眸看向强抑激动竟已惊喜有泪的咎殃,低沉复杂道:“吾和天之厉都不想们空欢喜一场。此事虽有希望,却是暗夜星光而已,希望微乎其微。吾和他都没有把握,连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
咎殃眸底亮色一窒后,顿又凝聚而起希望,松开了他的肩膀,一抬手擦过已经控制不住流出泪水的眼睛,呵呵欢喜笑道:“无妨无妨,有一丝希望就足够了。要们做什么,吩咐就是。只要能维持这希望,让吾做什么都行。吾再也不问和大姐做了什么了。”
劫尘红眸中一闪而过丝泪光,急阖了阖眸压下,才又抬起凝向缎君衡:“咎殃所言极是。纵使希望后再失望,也无妨。姐夫,吾随时听命。”
缎君衡不料她突然叫了这么声,怔了一怔后,对上她信任的眸光轻颔首,沉叹一声:“吾本不想告诉们,只打算等一千年后的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时甲子日子时,若天之厉能化死为生,便再说出。若不能,便当此事从未有过。”
劫尘见天之佛眸底带泪,却面色平静听着缎君衡言语,走近从袖中取出了绢帕递到她手中关心低语:“大嫂擦擦吧!”
天之佛才发现自己又无意识流出了泪,微阖了阖眸,抬起绢帕轻拭,才又看向满眼担忧的劫尘温和笑摇了摇头:“吾无碍,莫担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