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五天。
而这五天,文晓又几乎是不眠不休。就像一个小孩子拿到了最最心爱玩具,然后开始废寝忘食地玩了起来。
这种物质世界的奇异变化,身体机能的非凡改造,确实要比前世的那些电脑上的游戏更让人上瘾。
这天,已经到了午夜。文晓还在织雷网。此时已经将要完成。
密密麻麻的雷丝自有规律,构成了一幅古朴玄妙的图案。即便只是缶口那一小片,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凛然的杀意!
驯刻当然没有那么简单,雷网是其实就是小型的阵。
阵有困阵、杀阵、防阵、迷阵。
驯刻需要极致的杀阵!
之所以要用到“缶”,一是因为需要它将雷的狂暴能量盛住。
二就是用它,把雷的狂暴能量,转化成驯刻需要的精纯的杀意。换句话说,就是缶能够装得下这个阵。
这就如同食物与锅灶的关系。雷便是火,如果直接用火烧,一个不小心食物便会糊掉。有了锅灶转化热量,这个问题就简单地多了。
文晓摒弃凝神,虽然非常紧张,但手指没有一丝颤抖,捏起最后一束雷丝……
慢慢地放了上去。
嗡!青铜缶轻轻震荡。
这是最后“画龙点睛”的一笔。雷丝构成的图案,瞬间完美。真正的威势也显现出来。古意盎然、沉稳厚实、同时又带着凛凛杀意!
而后,一颗肉眼可见的光斑,沿着那张古朴的图案绕了一圈。
雷网光芒大炽!照亮了整个屋子。
然后光芒渐渐收敛,逐渐暗淡。雷网也渐渐隐去,附在了青铜缶的内壁之上。
炼缶,终于完成了。自此之后,只要唤醒雷阵,便能够驯刻。
呼……
文晓长舒了一口气。
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无声地笑了。
四湾已经睡着,横卧在床榻,姿势歪扭七八。
文晓心中的快意,居然一时间无人分享。啊呀呀,着急,真着急。
文晓举起拳头小声的呐喊一句“喔!”
还是不过瘾,真恨不得叫醒四湾,告诉他自己有多牛逼。
想想还是忍住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聚精会神的“布阵”,文晓确实很累。
窗外池塘的水汽,透进屋里来。又有隐隐的蛙鸣。
文晓推门出去,决定休息一下。
今夜的月光依然很美。池塘对面的那间大屋子,也点着一盏灯,但却不见人声。好像是睡着了,也好像是在静静地看着文晓。
文晓坐在回廊上,四仰八叉非常慵懒。看着对面的屋子,笑了一下。心说,这老头嘿,真沉得住气。
从天云大典结束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天了。文晓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些天,他越发知道四百万金的分量。一个皇子都要筹备三个月才能拿得出来,居然第一天就给我了?
天云宗肯定和文家打过招呼,但问题是他们这么看好自己吗?
而且,那些关于驯刻的书,他可不相信谁家都有。
这些天,他如此胡闹其实一直就是在试探父亲和望贤的底线。却没想到,这两个人完全不闻不问。由着他撒钱、作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文晓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
更重要的是,大典之上宗主望贤的那句话——“帮助你的师弟,和帮助我,是同一件事。”
什么事?这里面有故事啊。
文晓暂时还不想听这个故事。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老天送给他的一个游乐园,他可不想自己正玩得高兴,还得惦记着做什么任务。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觉得四湾的问题是问题。
魔?火?凡人对强大的力量,打不过便会产生恐惧,这是正常现象。但这不是四湾的问题,是凡人的问题。
不用解决四湾,解决恐惧他的人就好了。
想到这,文晓干脆仰面朝天躺在了回廊的长椅上。池塘的蛙不停呱呱叫着。像是催眠曲。
舒服、惬意。
慢慢地精神与灵气恢复了。他又休息了一会,要确保自己的精力足够丰盈。毕竟之后的驯刻……
可是一件大事!
……
……
文晓从屋内轻手轻脚出来,轻轻掩上门,文晓不想吵醒四湾。所以决定就在外面驯刻。
流光溢彩的魂刻,被摆在了桌上,满满当当。有月光映照,越发灿烂迷人。像是等待检阅的军队,又像是等着宠幸的姑娘。
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像是小学生作文里的花朵,每一个都足够鲜艳美丽。
啊呀呀,先弄哪一个呢?文晓搓了搓手,说了句狠话:“不着急,非把你们都给收拾了。嘿嘿。”
一颗流刻,被投入了青铜缶中,还没等落到缶底,就被一股无形的力浮了起来。
文晓调出神识,缶壁上的雷阵翻着蓝光,骤然出现。
就像是一只滴水进入湖中,悄无声息,不见任何波澜。
雷网不过巴掌大小,但对这颗流刻来说,却是海一般广阔。瞬间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文晓用精神控制着雷阵里的杀意,眼睛也在死死盯着流刻。就像一个厨师在盯着锅里的食物。看着它的成色。
只在几息之内,流刻本身的光彩,就被瓦解开来。变得澄蓝一片。
噼啪之声,不断响起。
又只过了五十息的时间,那颗流刻本来的色彩已经全部褪进。按照书中的说法,这就算是完成了。
文晓还不放心,又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