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梁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发现看守们都走了。
他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出去,意外地,整个法师协会甚至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
余梁就这么走了出去,走到了法师协会的侧门。
一辆车在等着他。
“上车吧。”车里的许垒推开车门,余梁一猫腰钻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的城市里。
“许垒大叔,白队长找我什么事情?”余梁问。
许垒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扔了件衣服过来:“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先穿衣服吧,那地方有点冷。”
“有点冷?”余梁有点困惑地拿起衣服,仔细看了一下,这绝对是那种超级厚的棉衣。
还没穿到身上,就能感受到里面散发的腾腾热气。
余梁茫然地看着窗外,街上那些梧桐的叶子簌簌地落下,很明显,是秋天啊。
“许垒大叔,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衣服也太厚了,梧桐城冬天也没这么冷啊。”
“再过一会你就知道了。”许垒依旧看着眼前的路。
约一个小时后。
当车子停下来,余梁打开车门时,他只想说一句,感谢许垒大叔的救命之恩。
这整个山都快变成雪山了。
明明城区里顶多只是刮一下习习的秋风,这里竟然飘飘悠悠地下着雪。
“这里是怎么回事?”余梁裹紧了许垒给他的大棉衣。
“你看。”许垒往前指了指。
余梁看过去,一个男人正站在一块大冰块前,出神地望着天空。
那不是白远吗?
余梁走过去,喊了一声:“白队长。”
白远回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
“自己找张椅子坐坐吧,我就不帮你拿了。”
余梁从附近的帐篷里找了张椅子,坐到了白远面前。
“白队长,我怎么感觉你比之前还严重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感觉没错,我能量泄露得太厉害,只能呆在这里,要是回协会那边,不出一天,协会就得成冰窖。”
白远直接坐到了冰块上,看得余梁心里一冷。
“听说你今天把调查团的组长给打了?”
“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余梁尴尬地笑了笑,这白远的消息还真灵通,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他哭了没?”白远问。
“哭了。”余梁有些诧异,“白队长你怎么知道?”
“以前我跟他认识,他被我揍过好几次,每次都哭了。”白远摇头笑笑,“草包一个。”
余梁点头表示同意,今天的姚伦才被他揍了两下都要哭了,估计再随便吓一下,姚伦就得尿裤子。
“他让你干什么?”
“让我指控是你杀了朱戈。”余梁说着,忽然想起了那天白远跟他说过的话。
——派系斗争。
于是余梁问道:“这就是你那天说的派系斗争?我感觉跟书上有点不太一样啊,书上的派系斗争都是你死我活的。”
“的确是你死我活,只不过这次来的人不行,我以为这么多年,姚伦会有长进,没想到还是这副草包样子。”
白远笑着朝远处的许垒招了招手,“给你看点东西。”
许垒拿了一叠文件过来。
“看看。”白远说。
余梁从许垒手里接过,疑惑地翻开这些文件,里面都是些照片,几张是朱戈的,还有几张照片却显得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他把那几张照片摊开,上面是一个焦黑的人形灰烬。
白远指着那些照片说:“这里面的照片都是朱戈。”
“都是他?”余梁拿起一张照片,认真地说,“你确定?这只是一堆灰啊。”
“就是他。”白远点头,“大概是前段时间,也就是跟你打完擂台那天,他就被人烧成了这模样。”
“这是谁干的。”
余梁脸上的肌肉抽动,这死状也太惨了,只剩一点渣啊。
“应该是一个很强大的高阶火系法师。”白远顿了一下,“我推测是那天见到的冥罗。”
“他的黑炎有吞噬性,不然不可能烧得那么干净,一般火系法师烧人不会烧得那么干净。”
“其实这事情也怪你。”白远忽然说。
“怪我?”
“可以这么说。”白远说,“如果不是跟你战斗耗尽了他身上的能量,他估计能打一打。”
“白队长,你这就过分了,我可是帮白颖出头。”
白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余梁,眼里满是不怀好意,仿佛在说,你还敢说你跟我女儿没关系?
余梁只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算了,这些事情先放一边。”白远从那堆文件中拿出一份,递给余梁。
余梁看了看,发现上面是一些失踪记录,而失踪的人竟然全是些金系法师。
“你不觉得朱戈死的时间很蹊跷吗?”白远忽然问,“他一失踪,那么多哨兵就跑出来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你跟我说过的话。”
“你说哨兵很像金系法师的盔甲状态,我想到朱戈失踪后莫名跑出来的哨兵,于是去查了查城里这半年来的失踪人口。”
“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半年有十几个金系法师失踪,而他们每次失踪后,城里都会出现哨兵。”
“你说什么。”余梁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这些人的失踪,跟哨兵有关。”白远缓缓地说,“他们可能就是黑潮会生产哨兵的材料。”
“之前我跟你说这座城里还藏着许多哨兵,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