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老教师对周边留下来的所有的年轻教师大喊,他已经活了七十岁了,活够了。
可这些年轻人们还有无限的未来,不能陪着他这个半入土的老头一齐死在这里。
白发苍苍的老人闭上了眼睛,不再反抗,等待着漆黑的哨兵。
然而,预期中的死亡没有如期而至。
滑稽的机械音似乎从半空中传来,传到了老人的耳朵里。
“起床啦,起床啦,再不起床就要迟到啦。”
“起床啦,起床啦。”
……
这是什么东西?
老教师睁开眼,看见一台手机从天上掉下来,带着这滑稽的声音砸到了哨兵的头上。
包括哨兵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抬头往天上看去。
然后,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年轻人从天而降,剧烈的狂风吹乱他的额发,他的眼神平静如水。
手中半人高的长刀宛如死亡之神的信使,一道完美的圆弧在阴霾的天空下划出,将漆黑的哨兵一分为二。
凄厉金属碰撞声撕裂整个校园的天空。
年轻人站在老人的身前,半人高的长刀上沾满了血迹,殷红的血顺着刀尖滴落到下方哨兵的头颅上,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滴答声。
这一声声宛若死亡的倒计时,无数的人愣在原地,哨兵们也被这人吓到了,站在原地戒备着。
“请老师们撤退吧。”年轻人回过头来,对着老教师礼貌地说道。
老教师有些意外,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出乎意料地清澈,就跟学校的学生一样。
“孩子,你是学校的学生?”老教师不禁问了一句。
“我是三年二班的余梁。”年轻人点头,而后笑了一下,“您还在课上给我们讲过这些哨兵的事情。”
“是这样啊。”老教师轻声点头。
作为一名老师,他这一生教过无数的学生,同样的内容也讲了无数遍,大多数的学生都不会记得。
然而,他记起了这个学生,在那堂课的课后,这个学生把他拉到没人的角落里,问了他一个问题。
“老师,我的身体不能吸收能量,我可以成为法师吗?”
看着那双充满期盼而又倔强的眼睛,他没有忍心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告诉他好好学习就一切有可能。
直到今天,他再一次记起了这个学生,想起了那个问题,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回答这个学生。
“可以的。”老教师轻声回答。
“老师们快逃吧,这里让我来。”余梁对所有人说。
旁边的年轻教师们还想说些什么,怎么可能让一个学生留在这里。
“我们走吧。”老教师拦住了那个年轻教师,带着其他人往后离去。
余梁转过头,一步步走到死去的哨兵身前,他凝视着那具失去头颅的身体,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吃了你。”
他抬起脚,踩在哨兵的身上,手中的长刀遥遥对准心脏的部位,那里有一颗“种子”。
刀刃落下,贯穿了由曼钢包裹着的皮肤,透明淡蓝的能量晶显露在空气中。
余梁伸出手,抓住了那颗种子,从无数根连接着哨兵身体的根茎中拔出。
然后,他吃了下去。
体内的树苗开始复苏,却又在一瞬间枯萎,更多的能量灌入身体的每个角落。
余梁的身体再度增强,但他不确定能否杀死眼前的这九只哨兵,上一次,面对三只哨兵,他并没有占到多少上风。
而这一次,有九只。
他只能在斩杀的同时吞噬那些哨兵的种子,让自己不断地变强,才有可能一直打下去。
身上的某个口袋里放着夜影给他的猩红色的种子,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余梁弯腰捡起哨兵的刀,看见了碎裂的手机。
“班主任,下次再还给你吧。”
余梁轻声说,而后将双刀握在手上,望向前方。
面前还有九只哨兵,支援还在路上,身后是相处多年的同学老师们。
他要将这些黑色的怪物拦住。
余梁举起刀,往地上一挥,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深邃的裂痕。
然而,他抬起刀,对着那几只蠢蠢欲动的哨兵们说道:
“你们不可能越过这条线。”
“人类!”
哨兵熟悉的咆哮声再度在余梁的脑内震起,它们冲了过来,黑色的身躯挡住了遥远的前方。
这是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这也是他必须赢下的战斗。
余梁提着双刀,义无反顾地迎上去。
……
连绵的山脉中,散发着令人颤抖的寒冷。
尽管还是秋天,这里竟然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覆盖在山峦上。
原本灰褐色的山脉变成了皑皑的白色,跟较远一些还未变色的山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条雪白的分界线蜿蜒在山间。
所有哨兵已经被冻成冰块,白远站在不远处,一步一步靠近黑潮会的两人。
冥罗燃起黑色的火焰,然而这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温暖,身体依旧冰冷。
他愤恨地将黑炎扩散,想要以此烧死恐怖的冰系法师。
白远看也没看,单从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就已经将这些黑炎冻住。
洁白的冰中,是漆黑的火焰。
原本无形的黑炎在这一刻仿佛被冻住的水流般动弹不得,围绕在白远的周围,
“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白远面无表情,身上的恐怖寒气就萦绕在这两人周围,只要这两人一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