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南宋皇帝临时安顿之所。
对于南宋初期皇帝来说,临安只是一个行宫。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南宋反攻无望的事实越来越清晰,而反攻成功后又意味着南宋帝位的法理地位动摇。
所以,渐渐的……不知从何时开始,临安府虽然仍顶着“临安”之名,但它却越来越像南宋的真正都城,而在这里的百姓也渐渐的忘记了北伐,忘记了被他们抛在北地的同胞,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这份繁华来。
当然,比起当年东京汴梁,此时的临安还要差上许多……可随着肖恒的插手,这整个临安府的各种娱乐和设施突然被人为的拔高了一大块,一时之间许多人都生出此地乃是东京汴梁的错觉。
繁华的城市之中必定伴随着巨量的资金来往,而伴随着金钱而来的则是熙熙攘攘的人。
临安府作为此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
尽管肖恒与黄相爷的行踪比较隐蔽,但他们毕竟还是要行走在大街上、酒楼里,暴露在他人视线之中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天早朝后,肖恒与黄相爷在看楼私会的事就被有心人记到了心中。
几天之后,这个消息就被那闲汉以5贯的价钱卖给了李家的下人。
而后这位李家的人又买通了黄相爷府里的小厮。
在这个年代,人们茶余饭后最喜欢聊的就是大院里面的事。就连皇宫里的事都真真假假的在外流传着,更别提宰相府了……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壶酒的代价问不出来的,如果有,那么就再加上点期待的眼神。
通过买通相爷府内的小厮,虽然无法打听到那天肖恒与黄相爷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可黄相爷当天的行程基本被透了个调底。
而这件事自然很快就反馈到了李家的现任家主李堰的耳中……
……
李家,主院。
李堰坐在院内的大树下乘凉,而李堰旁边则站着个小厮替他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李堰后拱手道:“爹。”
“嗯。”李堰微微点点头,“坐吧。”
“是。”李钰坐到了他爹旁边的位置上,屁股只打了个边。
“之前的事有结果了……再给少爷讲一遍。”李堰抬头吩咐道,随后站在他旁边伺候着的小厮就将手中的茶壶放下,然后这才开口。
“几天前,黄相爷下朝之后就与那肖恒见了一面,随后两人上到了看楼之中密谈了许久……等他们出来之后就直接上了马车出了城。听闻黄相爷当天很晚才回到府上,应该是在城外呆了许久。”
那小厮详细的将肖恒与黄相爷的行踪说了一边,说完之后这才退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这肖恒区区一届白身,这找靠山的能力却实数不凡,没想到就连黄相爷都……”李钰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哼,黄世忠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李堰言语之中颇为不屑的样子。
“……黄相爷应该不会为了个肖恒就与我李家为敌吧?”李钰有些不安道。
“量他也不敢!与我李家为敌就是与沈相爷为敌!”李堰这句话虽然气势很足,但实际上却有些心虚,“只是这肖恒为何要拉着黄世忠做事……这倒是有些让人担忧。你那些狐朋狗友不是与那肖恒有些交集吗?你去打听打听这肖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李钰这才清楚他爹为什么叫他来,可见他爹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不过……
“怎么?叫你做这么点事你都不行!?”李堰怒道。
“并非孩儿不愿,而是孩儿那些狐朋狗友与孩儿一样,与那肖恒相识不过是卖韩子青韩二少一个面子……其实与肖恒并不熟悉。”李钰有些为难道。
“那你就去找韩子青打听啊!”李堰越说越恼,他这儿子除了长相不错有一副好皮囊之外是读书也不行、经商也完蛋,唯独擅长的就是逛窑子、耍银子……若不是此时还没有“吃喝嫖赌抽”的说法,这儿子还差一样就五毒俱全了。
之所以还差一样,倒不是因未李堰的儿子足够自制,而是因为那样东西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
“呃……”
被老爹问道痛处了,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李钰也是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怎么了?一副死人脸!”李堰看着儿子那怂样,不禁动了些肝火。
“……自从韩二少听闻了求亲的事,已经与孩儿断绝来往了……”李钰恼怒道。
想当初李钰也是拼了命才挤进韩子青的社交圈的,而后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以及沈相爷的光环,多多少少也算能站在韩子青身边的核心人物了。
可现在没想到不过是为了个女人,那韩子青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就把自己给一脚踢开了!而且还放话说谁若是再跟他玩耍韩子青就要一起踢走……搞得那些狐朋狗友们现在看到李钰都绕着走!
如此憋屈的事李大少可是从来没经历过的!而此时又不得不暴露在自己老爹面前,这可让他的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什么!废物!你这个废物!!”李堰真是看着李钰就气不打一处来……同样都是玩伴,那肖恒才来临安府几天?李钰与按韩子青认识这么多年了,居然说断交就断交了!可想而知他这儿子在韩子青面前那可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
李钰单膝跪地,表面上诚惶诚恐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