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也未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来是程家已经跟县太爷打了招呼,董、程两家这是要借此机会让萧明彻底消失。

他的手有些颤抖,拉着孟兰衣站起来,叹了口气:“小衣,事已至此,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爹我去击鼓!我要翻案!”孟兰衣说着就要往外跑,孟章赶紧拽住她,压低声音道:“胡闹!你知道做假证诬陷他人是什么罪吗?!走!”

孟章强拉着孟兰衣走出公堂,正瞧见萧夫人刚刚转醒,萧平孝正要扶她站起来。

孟章见状上前想帮一把,萧平孝拂开他的手:“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他偷了你的东西,受罚是他活该,他没做的事,你们也休想冤枉他!”

顿了顿,他转头朝着孟兰衣道:“丫头,萧伯知道你受了委屈,知道你苦。可你从小和他一块长大,是不是他做的你心里最清楚,就……就这么想置他于死地?”说罢他扶起夫人,二人相互搀扶着,往大牢走去。

瞧着萧平孝夫妇的背影,伫立半晌,孟章叹了口气,强拉着已哭成泪人的孟兰衣离开。

萧明被扔回牢房,“好好享受这三天,做了鬼要报仇就找县太爷,可别来找我。”牢头锁了门走了。萧明在地上呆坐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三天后脑袋就要搬家。

他再也没心情似刚进来时那般玩笑,躺在地上像霜打了的茄子,程家老大是上一任县太爷家的三女婿,想来这一任的县太爷也和他们家沾亲带故,亏他还觉得县太爷是个好官。

萧明兀自盯着牢顶,只听见牢头道:“你爹娘瞧你来了,没几天了起来见见吧。死囚不能开门,隔着门说说话吧。”牢头嘱咐完便离开了。

萧明一下子弹起来,冲到牢门前。萧夫人哭红了眼睛,颤抖着手摸着萧明的脸,气道:“你这个臭小子!都说让你离孟家远点,你就是不听!”

“萧明,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平孝还算清醒,他现在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才能想到办法替儿子脱罪。

“镇纸确实是我拿的,但是……”萧明顿了顿,这时候他要是说什么神君什么太阴录,他爹肯定不信,“这事说了您也不信,但我真是有苦衷的,不过我发誓,我从来没冒犯小衣!”萧明指天发誓,“我若是说谎天打雷劈!”

萧平孝点点头,拍了拍儿子的手:“好,你在这安心呆着,爹替你想办法。”说完便拉着夫人离开,回去他便是跪在地上求,也要求孟兰衣说出真相,替萧明平冤。

爹娘走了以后,萧明重新躺在地上,仔细回想昨晚的一切,他没有遇到过任何人,换言之除了小衣,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是冤枉的。可小衣是被人蒙蔽,还是故意为之?

若论交情,他实在无法相信小衣会故意冤枉他。

他还记得小衣小的时候,一直拽着他的衣角,明哥哥长明哥哥短。有一回他带小衣去看杂耍,那时他还小,身量也小,挤也挤不过人家,两个人在最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他搬了边上包子铺的凳子,踩着凳子,让小衣坐在他肩上,看完了整场,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小衣说好看,那就是好看的。

还有一回他拉着小衣去河边抓鱼,小衣不小心掉到河里,差点被河水卷走,呛得半天没缓过来,给他吓得不轻,回到家小衣却什么也没说,只说是玩水弄湿了衣裳。

后来他沉迷修仙,常常跑出去要拜师学艺,小衣每次都哭鼻子,拉着他的衣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回来,不能成了仙就把她忘了。

想起这些,萧明叹息一声,他和小衣、大有自小一起长大,小衣就如他的亲妹妹一般,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侮辱了小衣,定不饶他!

可若真是小衣故意为之,她又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天色渐暗,牢头送进来一份饭食,萧明端起来一看,一碗冷了的白饭,上头盖了几根青菜。“都没几天可活了还不给点好吃的。”他随便扒拉了两口,又闭上眼倚坐在墙边。

摸了摸怀中的《太阴录》,起初上堂搜身时他还担心,却没想到这书册一有被人发现的危险就自己消失了,“你把自个倒是保护的挺好,这下好了,等我死了,你再另找一个人帮忙吧。”

本来是想挖苦它,顺便装装可怜,却没想到这破书一点反应也没有,萧明暗骂了一声没良心,把它丢在了一边。《太阴录》却如遁地一般,落地的刹那消失不见了。

萧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这就把我丢下了,我还能再活两天呢,说走就走啊,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飞去吧,老子过两天也要飞了,刽子手手起刀落,老子的脑袋不一定比你飞的矮。”

一口气出完,他躺在地上,说不上失落还是难过,这几天朝夕相伴,自己也算是出了力的,它却一点情义都不顾。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成就一件大事,或可成仙的,没想到,没被什么精怪大妖打了牙祭,却在人算计里丢了小命。

或许他就是没这个命吧。

又叹了口气,萧明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苦思冥想一天,浑浑噩噩一天,到了第三天晚上,除了送饭的牢头,再没有别人来过,而此刻摆在萧明面前的这碗红烧肉,彻底惊醒了他。

这碗红烧肉在提醒他,明天就是断头期,不可能翻案,也不可能洗脱冤屈了,如果还有机会活命,那就是今晚。

对活着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他看了看牢门,从这出去会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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