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却像溺水的凡人一般,什么灵气,道术,法术,法器,一概用不上,一举一动全在挣扎,显得诡异无比。
一个白袍年轻人手势不断变换,一指点出,便要催动一道术法,却被凭空卷起的一个小小的灵气漩涡打断了灵气的凝聚。
另一个绿袍少年抬手抛出一个阵盘,方待御器,阵盘上“砰”的一声轻响,雕刻繁复的灵纹便从中间破了个小洞,灵气运行受阻,阵盘便废了。
另一个少年拔出一把宝剑,便要御剑伤敌,但那飞剑刚抛出去,便“嘣”的缺了个剑尖,随即剑把上的纹路又片片破碎,失去了灵性。
唯有吴子谦冷静的多,他将身上的物品一件一件的向后抛去,试图依靠反冲的力道靠近程策,以近身擒拿之术力战破局。
他们几人悬空的位置距离程策背后大约五丈远,以吴子谦的手劲,按理说只要扔个阵盘便能依靠反冲的力道杀道程策身边。
但奇怪的是,他每扔出一样东西,周边便会吹来一阵清风,抵消了他反冲了力道。
废了半天力气,他终究还是一动不动。
凝气被打断,符箓御器拿出一个废掉一个,就是想像游水一样游过去都不可能。
几个年轻人挣扎了半晌,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无可抵抗的力量,不由停下动作,呆在一旁。
何鹿膺额头冷汗直冒,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敌人,他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道行,一点威压,事实上,在他看来,对方完全就是一个凡人,说不定是连下丹田都没有开辟的那种终生与大道无缘的货色。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面色淡然,渊停岳峙。
怔怔六个人被凌空悬吊在他身后,用尽百般手段仍不得脱困。
每一次真气凝聚都被瞬间的意外打断,那必然已经不是意外。
自己得心应手的下毒手段对他也没有丝毫效果。
何鹿膺肯定自己没有这份能耐。
“阁下是何人?擒了在下几位不肖弟子,不知是何用意?”何鹿膺戒备着沉声问道。
程策心思一动,背后几人颈部的大动脉上齐齐感到了一股压力,十秒钟后,几人纷纷昏厥了过去。
程策随即将背后六人中的一人提了出来,正是那个白袍少年,少年被看不见的力量束缚起来,悬吊在程策面前三丈处,被程策上上下下仔细大量了一番,随后又被扔到身后。
这少年正是刚刚凌空给了篝火一击的莽撞熊孩子,也是何鹿膺弟子中的一人。
“其实事情很简单……”程策对着何鹿膺点点头。
“那人是东家,这两个是家丁,那些人,嗯……都是掌柜的。”程策指指点点,先将周边昏迷了一片的人给何鹿膺介绍了一遍。
“那东家见到你那个被害的女徒弟手中的那个圆盘,上面的那些宝石,很是喜欢。就想花钱买,或者拿东西换也可以,但你徒儿说是家族宝物,坚决不肯卖。”
“于是那个东家便起了坏心,派家丁暗中害了你徒弟,这些掌柜的顶多只是旁观,并未参与,可以算做不善不恶。”程策环视了横七竖八的人群一圈,又回头看了看何鹿膺。
“我说这些,是把来龙去脉告诉你,顺便给你说,在我们那里,旁观者无罪,你不能这些人都带走,至于那三个主犯,你随意……”
“还有一事,你这位小徒弟血气方刚,刚刚赶路的时候打伤了我们的人,必须留给我们发落,怎么发落我也不清楚,单以我的经验,他只是急火攻心外加认错了人,主观恶意不大,后果也不算太严重,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你可以带着你的弟子,还有那三个主犯走人;但必须把小徒弟留下,接受我们的规矩的惩罚。”
说着程策踏前一步,无尽的威压从他身上升起,一股绝大的力量在何鹿膺身旁三寸处凭空生成,猛地像中间压了下来。
何鹿膺身旁的青光当即被激起,却在巨大的压力面前缓缓的缩小范围,两寸,一寸,青光竟然诡异的发出“咔咔”的响动,似是已有要破裂的趋势。
何鹿膺全力抵抗,但已经无力回天,全然没注意到周身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他现在便是想求饶都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所有的压力骤然消失不见,青光铮鸣一声大放光明,似是要将刚刚承受的压力百倍的奉还回去。
但它的对手早已消失不见。
“我想我讲的够清楚了,但我喜欢以理服人,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程策面色不善的盯着何鹿膺。
“我……已经被你的道理说服了,没……没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很好,这数百人接下来还要在此处待一段时间,你不得来骚扰他们,他们少一根汗毛,我都唯你是问,清楚了吗?”程策双眼盯着何鹿膺,一步不退的追问道。
“哼……清楚了。”何鹿膺忍气吞声的点点头。
随即,他的几个徒弟被扔到了他面前,只有那个白衣小徒弟还悬在程策身后。
何鹿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句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一挥衣袖,带着几位弟子就要腾空而去,他居然没敢去带麦克·库珀,阿尔瓦·柯顿等几人,看来是真的怕了。
程策看着他的行为一阵无语,搞得好像自己欺压了他们一样,这其实不是他的本意。
“等等。”程策喊道。
何鹿膺戒备的看着程策,下意识的将几个徒弟护在身后,不知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