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山。
二长老从河边打了一瓢水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了河边的大石旁。
那大石上盘坐着一个面色略微发黑的中年男子,他赤裸着伤痕累累的上身,右肩则是被撕下的布条层层包裹,血迹渗在红袍上,略微发黑。
“掌教,水。”二长老恭敬的把水奉上。
杨晟抬了抬右臂,随后叹了口气,又用左臂接过了破瓢。
“让你去找大长老的,怎么样了?”杨晟喝一口水后淡淡的道。
“掌教,我去过了小岛,大长老……已经死了,唉!”二长老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与大祭司在岛上互相缠斗,大长老的实力本应该在大祭司之上啊,谁又曾想竟然……”
“好一个大祭司,”杨晟面色逐渐扭曲。
“好一个顾氏!”
“都很好……”
杨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对着二长老吩咐道:
“老二,准备联系其他帮派的人,既然顾氏执意要插手,那本座就把水给他搅浑了!”
“哼——”
绥阳城外。
人群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群葛布短打的糙汉子慢慢的挪向了城门。
为首的一位头戴斗笠的青年穿着粗布麻衣,他略略抬起了斗笠露出了一张面色苍白颇为儒雅的面庞,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城门上硕大的绥阳二字。
“走,进城。”
更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断徘徊。
傍晚。
趁着天色还尚早,顾恒拉着阿楠就跑出去逛了趟街,挑挑拣拣的买了一大堆的吃食,等回客栈的时候以及是日落西山了。
客房里,顾恒在一旁颇为高兴的看着刚刚买回来的绥阳特有的吃食以及一些新奇玩意儿,这种喜欢把东西都收起来静静地看着的怪癖也不知道啥时候养成的。
“阿楠要吃点南瓜馒头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南瓜粉做的馒头呢。”顾恒一脸新奇的说道。
“……公子你压根就没吃过馒头……”阿楠默默吐槽。
“不吃么?”顾恒偏过头又问道。
“不了,公子你自己吃吧。”阿楠摇摇头。
“那还真是可惜。”顾恒一脸你亏大了的表情,事后又朝门外嚎了一嗓子:
“阿原要吃南瓜馒头么?可好吃了。”
好一会儿,门外才断断续续的传来一声不饿。
顾恒悻悻闭嘴。
阿楠在一旁为他铺着被子,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下次出去逛街得多带些护卫等等等等。
顾恒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外面逐渐无人的街道。
阿楠叹了口气。
“对了,公子你还记得我说过绥阳城里有人命案子么,都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小心点总是没错。”
“怎么?官府还没解决?”顾恒微微一愣。
“没有呢,听说越发严重了,而且听说这个杀手还吃人呢!”阿楠皱着小脸,她总觉得就算只是说着这事儿一身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吃人?”顾恒一惊,“怎么个吃法?”
“我也是听十九二十一闲聊的时候听到的,据说这个作案者会半夜就潜入别人房间,然后把人打晕了就直接生撕皮肉!”阿楠越说声音越小,“好些人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不完整了……”
顾恒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馒头。
“而且这个作案者手法还怪的很,不求财不求利,杀了人连钱袋都不拿。”阿楠补充道。
“这么大一案子,这小城怕是办不了,县衙就没往上报?”顾恒皱了皱眉头。
“没有,听说这位县太爷就要卸任了……谁不想走的光彩点。”阿楠微微摇着头。
顾恒望着窗外已经逐渐黑暗的街道,好一会儿才开口:
“总归是朝廷的事儿,我们顾氏不好插手。”
“睡觉睡觉。”
顾恒起身,缓缓的关住窗子,缓缓走向床铺,阿楠也适时一礼逐渐退出了房间。
他把外袍褪去,只是不经意之间一颗小珠子却滚了出来。
淡淡的荧光缓缓的照射在房间里,照射在顾恒逐渐蹲下来伸出的手上。
“阿原带回来的珠子?”顾恒拿起珠子凑近了细细打量。
小城逐渐陷入安静,清冷的月光静静的撒在此起彼伏的屋顶上。
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正不断的在屋顶的瓦砾间跳起落下。它的身子很稳,动作之间竟是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更别说会让人发现了。
似乎是到了,它停下了身影,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视野尽头的那间屋子。
那屋子在好像是发光似的,淡淡的荧光似乎有无穷的吸引力一般,指引着黑影徐徐向前。
顾恒拿起珠子缓缓的走到桌前细细的打量着,珠内的那只三足鸟儿不停的在珠子里打着转转,火焰般的流光随着它的身子的腾挪而绚丽多彩,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活物一般,煞是神奇。
“这到底是……”
屋内烛火明灭不定,顾恒看的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有黑影闪过。
悄无声息。
窗外是一道走廊,那黑影轻巧的在栏杆上来回踱步,任由清冷的月光打在它的身上,在廊道里投出大片大片的黑影。
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间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房间,眼中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热切。
阿原静静地盘坐在隔壁房间的床上,双手搭在丹田上方,雄浑的内力不断在体表翻涌,他的额上有着细密的汗珠不断浸出。
惊鲵静静地竖立在床头。
研究不出个什么所以然,顾恒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