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道墙上的窗户大大地敞开着, 窗外是浩渺的湖景,以及明媚的阳光,微风吹进来, 撩得白纱窗帘不断翻飞。
贺闻川一只手钳住贺绵绵的手臂, 另一只手撑着墙, 低头看她。
两人的距离过于贴近,贺绵绵的额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有点痒, 她按捺住伸手去挠的冲动, 身体死死贴着墙,收紧下巴低下头, 呆呆地看着地板。
“你想说什么?”贺绵绵小声开口,在她看来, 这段时间两人就不应该见面,好给彼此消化尴尬的时间与空间。
但显然,贺闻川和她看法完全不同,他一向都是遇到问题就要及时解决的行动派。
这次的意外事故真的太重大,火星撞地球似的, 就连贺闻川都有点懵, 所以他难得破格给拖了两天, 直到今天才来找贺绵绵谈。
但能谈出什么结果, 他心里也没把握,光是看贺绵绵的反应,她是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想面对这个事件的后果。
贺闻川抿着唇, 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但她垂着头, 只能看到她的头顶,轻咳一声,他有些不自在地说,“对不起,那晚把你弄伤。”
他一向要强,很少给人道歉,所以做起这事来,生疏又别扭,但还是说出口了。
贺绵绵还是拿头顶对着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都被下药了,也幸好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不然就完蛋了。”她小声嘀咕着。
“绵绵。”贺闻川平静地喊着她的名字,松开她的手臂,伸手去抬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他对视,无声叹息道:“事情已经发生,就必须面对,难道你想一直躲着我?”
贺绵绵想扭开脸,甩开他的手,但贺闻川却牢牢捏着她,她有些赌气地抬眼和他对视,“我就是有点乱,想静静。”
明明兄妹当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上床了,而且这两天,她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天晚上的许多片段,贺闻川吻她时的样子,贺闻川搂着她的力道,以及他皱着眉,凶横撞击时的姿态。
搞得她现在都有点不敢睡觉。
穿越进@cle-发最快@来的这段时间,因为有原主的记忆加持,贺绵绵对于贺闻川这个哥哥的接受度,是非常高的,打心眼里将他当亲哥看待。
她是真的从未对他动过一丁点别的心思,他是小说里的终极boss,如果不是兄妹关系,贺绵绵也不敢这样心安理得地呆在他身边,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贺闻川看着她微微张合的红唇,记忆一下拉回到那个晚上,他肆意品尝过这张唇时的滋味,它不光看起来软,吃起来也很甜。
光是这样稍稍动一下念头,他口腔内就自觉地开始分泌唾液,有股想再尝一尝的冲动。
贺闻川咽了下口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我给你两个选择。”他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地说。
贺绵绵皱眉,小声问:“什么?”
“一,把这件事忘掉,我们还是兄妹,你想撒娇就撒娇,想作就继续作,但绝不能躲着我,二,从现在起,你要试着改口。”
“改什么口?”她茫然地问。
“改口叫老公。”贺闻川一字一句回答她。
贺绵绵瞬间呆滞,瞳孔地震!
仿佛有一颗炸、弹在她脑壳里炸开来,“轰”的一声,顷刻间把她炸成了灰烬。
老……老公????
贺闻川居然能一本正经地说出如此羞耻的两个字,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词让贺绵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红起来,如果这会来一盆冷水浇上去,估计能滋滋声地冒白烟。
仿佛没看到她的窘态,贺闻川又补充问一句:“你选哪个?”
“我……”贺绵绵跺脚,拍开他的手,道:“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就是……你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吗?还是说……你之前就对我……”
贺绵绵说得有点艰难,她有着原主的记忆,自然了解原主的心情,原主对贺闻川的感情,真的就是单纯的兄妹情,要是硬要找出一点别的感情,那应该就是对提款机的感情吧。
如果贺闻川是从前就对自己的妹妹抱有别的感情,那就另说了。
贺闻川松开她,站直起身,双手插进兜里,说:“没有。”
他也是在这次事故中才发现,原来自己妹妹不是小猫小狗,是个女人,还能吃!
贺绵绵犹豫了下,妥协说:“我不躲你了……你还是我哥。”
贺绵绵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挪开看向一旁的窗帘,也就忽略了贺闻川在听到这话后,微微蹙起眉头的表情。
“嗯。”贺闻川应了声,“行,那你休息。”说着,他退开两步,转身出门了。
贺绵绵在原地站了几秒,神色有些呆滞。
刚刚他们俩把话说开了,贺闻川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是兄妹,要么是夫妻。
她没有犹豫地选了兄妹,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气很不顺呢?
那晚两人做了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整整一夜啊,她这还是刚出院呢!
她真的很想问贺闻川,他就真的能做到说忘就忘吗?
贺绵绵觉得自己应该很难忘记这个事,毕竟是她加起来两辈子的第一次,根本没办法轻易释怀。
可不忘掉又怎样?难道真的跟贺闻川做夫妻,喊他老公??
贺绵绵在原地打了个冷颤,只要想到要将这两个字放到贺闻川身上,她就尴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楼下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贺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