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木门被推开,一个窈窕美丽的女人扭动着腰肢,优雅的走来。
她烫着这个时代最流行的波浪卷,旗袍将高挑的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开叉处随着步伐一摆一摆,露出白皙的小腿,眉眼里带着满是风尘味道的勾人味道。
白皙柔美的脸上,唇儿被胭脂点的如同红絮,轻轻的一颦一笑,仿佛能勾出男人的魂儿。
约翰有些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目光有些迷离,他身子一转,搭在桌面的双脚落地,顺势便站了起来,摇晃着红酒杯从桌案后走出。
视线,流连在女人半开的衣领里,露出的白皙胸脯上。
“要一同喝一杯吗?”约翰脸上挂着笑,口中询问着,却也并未转身去重新取红酒杯,而是将端在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
“多谢...”女人如水的眸子如水,像是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心弦。
她却也没去接红酒杯,而是从壁橱里取出红酒杯,自己倒了小半杯,轻微的摇晃着。
约翰眉头一挑,女人的风尘味让他痴迷。
“我叫约翰,你呢?”
女人身子倚着桌案,保养的细腻的玉指轻轻敲着杯子,和他微微碰了一下。
“玉墨。”
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约翰的兴趣立刻被吸引,随意的称赞道:
“玉墨...这个名字好。”
他却并不懂得中国的文化,“玉墨”二字,完全无法理解。
玉为白,墨为黑,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去琢磨的女人。
你知道得越多,越觉得她不可触摸。
约翰很享受这种旖旎的感觉,他凑近来,低头看着玉墨无瑕的脸,嘴角微翘,没话找话似的问道:“你和你的女伴是做什么的?”
玉墨挑了挑眉,笑容风情而蕴意十足,“幼儿园的老师。”
“是吗?”约翰笑着附和,表情丰富起来,眉眼都舒展开来,“我也是幼儿园的老师。”
“那么,作为老师和老师,你愿意...晚上和我一起喝杯咖啡吗?”
见没有回答,约翰索性欺近了一步,挑着眉,左手摇晃着红酒杯,右手却不自觉的跳动着手指,想要搭在玉墨肩上。
“或者...白天也可以。”
玉墨笑了笑,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优雅的拦下了他的手,目光依旧如水的望着他。
“哦哦...”约翰开怀的笑了声,拍了拍脑袋,似是才想起来般,从怀里取出一叠钱,转身拍在了桌面上。
“怎样?幼儿园的学费够吗?”这一回,他眉梢仿佛都带着笑容。
葡萄酒浸润红唇,玉墨微微抬头,右手优雅抬起,撩动着一头卷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我要你帮我们离开南京。”
“啊?”约翰本来已被撩拨的荡漾开来的心一顿,愕然望着眼前的女人,“你在开玩笑嘛?怎么离开南京?”
“我怎么知道。”玉墨毫不在意的说着,话音一转,却又道:“但我知道你的脸是一张通行证,日本人不想去惹西方人。”
她的眼神仿佛能勾人,约翰这会儿却已经迅速冷静下来,转而回到桌案后坐下,依旧是摇头,指了指窗外,“你看看外面,这怎么可能。”
“你的想法,就跟江一样天真,我是外国人,但我并没有能力救你们。日本人只是不愿意惹我,并不代表不敢杀我,没有人能将你们平安带出去。”
“江?”玉墨眼神一晃,稍微有些疑惑。
“他是我很佩服的人。”约翰摇晃着脑袋,有些惆怅似的说道:“如果没有江,我可能已经死在路上了。”
“我们两个在一起,在南京城会很安全,但他却想带你们出城。”
“这是不可能的,他这是在找死,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我不会陪他去死。”
顿了顿,他一口喝光了红酒,抬头望着玉墨,粗着嗓子问道:“钱够吗?来吧?”
玉墨的视线去透过窗户飘向教堂外,南京城中还燃着浓烟,这会儿静下来,偶尔能够听见零星的枪声。
她放下了酒杯,转身却向门外走去,约翰顿时急了,起身要去拦,却被桌面一角撞的发疼,咧嘴嘶声叫着。
“你可想明白了...”玉墨在门前回眸,眼神流连在约翰身上,“如果你帮我们,我报答你的方式是无以伦比的。”
“...‘老师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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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软硬不吃是不是!?”
“有人要用了!”
“她们是人我们是什么?”
玉墨刚走出神父的房间,便已经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吵闹声。
南京话算是民国时期的官话,来华的西方传教士麦嘉湖称官话以“南京腔为各腔主脑”,华语正音会也以南京音为标准。
南京话有吴音的清雅,又被称为金陵雅音,流畅优美。但随着女人上下嘴皮子翻合,这吵起架、骂起人来,却也是抑扬顿挫,有板有眼。
她有些烦恼的下了楼,刚想去看看,却望见了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陈乔治。
这男孩有心想要上前去劝,但两拨人吵得闹得不可开交,他一时有些踌躇。
玉墨走过来时,无意间撇了他一眼,却见到他眼圈红红的,又转身看了眼,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便询问了一句,“江先生呢?”
“江...楚哥是吗?”陈乔治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面对成熟的女人,他有些羞怯的低着脑袋,指了指头顶,“楚哥去房顶上了。”
微微点了点头,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