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艺术博览馆,未开放的场馆区域。
巨大的人形骨骸石膏雕塑陈列在空间中,头顶的灯光打在白色的雕塑艺术品上,显得有几分惨白。
高瘦的男子收起了手稿图,满意的望着眼前的作品,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过不了数日后,关于他的雕塑作品博览就要开展,届时他的心血作品会迎来一拨又一拨的观众。因此这几天他都待在博览馆内,几乎不曾离开,仔细的为自己的作品展览做最后的打磨工作,一些细节之处还需要好生处理,一定要做到完美无缺才行。
上方的锁链将雕塑固定在半空,他小心翼翼的将工作台推近,脚下千层底的布鞋踩在阶梯上,稍一发力,便轻松地跃到工作台顶端,自身的身形更是稳如松柏。
拾起一旁的抹布细细擦去雕塑上的落尘,他这才万般小心地抬脚爬上雕塑上,便坐在上面,俯身用小凿子细细地雕琢细节。
悬在半空的巨大雕塑恍若无觉般,连丝毫细微摇晃都没有。
沉下心来将注意力扑入其中,他甚至都不曾注意到,场地里慢慢走入一个黑影。
“咣...”
巨大的雕塑猛然摇晃着,碰撞在工作台上,嗑下一小块的碎屑。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在场地里逡巡着,视线落在微微的缺角处,眼角微微地抽搐起来。
“全亚洲腿法第一,不曾想,却在这儿九龙艺术馆玩起了雕塑艺术,这一身大好功夫,就这么消磨了,真是可惜,今日特地来送谭先生一程...”
阴冷的声音响起,身着兜帽的江楚从黑暗中闪过身来,缓缓的朝着雕塑品走去。
他的脸掩盖在兜帽下,看不清晰表情,但一双眼却鹰隼似地盯着谭敬尧。
“后辈江子楚,特意来请教!”
步伐踏在了人体骨骼雕塑的右前肢上,江楚飞身一跃,便立在雕塑上,微微仰着脸,轻蔑地望着谭敬尧。
后者右眼微微抽搐着,站起身怒气勃发道:“那里是不能踩的!”
江楚瞥了瞥嘴,看了眼脚下的雕塑,左脚突然发力,整个人便直接跃上了雕塑头颅的部分,而原本站立的前肢骨骼却生生被踩得断裂开来。
“我们今日——即分高下,也决生死!”
“我不管你是谁,立刻给我滚下去!”谭敬尧将手里的工具攥得发紧,咬牙怒斥。
“嘭!”
他话音方落,江楚已经再借力跃上了雕塑的脊椎部分,上方的锁链都难以绷住,身后的头颅骨骼雕塑轰然坠落,砸在地上绽出裂纹来。
“现在可以打了吧?”江楚缓缓抱拳,眼见得谭敬尧终于难忍怒火的从前方跃来,脸上由是浮现一抹笑容。
谭敬尧没有答话,而是如同灵猿般在雕塑上跃起,双腿如同铁鞭一般抽打了过来。
“砰砰...”
短暂的一个交手后,谭敬尧当先落在雕塑前肢上,可他身形一个扭力,双手按在雕塑上借力,腿脚如同石凿一般往江楚当面戳去。
后者一个仰身,右腿抬起,瞄得却是谭敬尧腿窝。
这一点始终是人体四肢的弱点,遍布的是血管腿筋,突然被击中,怎么也须得缓上好一会儿。
可谭敬尧素来被称为“北腿王”,又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腿部往上一弓,后脚跟朝下砸去。江楚若是去势不变,腿骨被谭敬尧后脚跟一顶,少不得是青红一片。
当下之时,江楚立刻落脚在地,往后跃去。可身形还未稳住,谭敬尧已经赫然挪步追上,双腿如枪如鞭,呼呼生风,脚尖落处,生生踏出一个个坑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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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是模范囚犯,三年来都行为良好...”狱警带着陆玄心往审讯室去,一边回头为她介绍情况,言语苦笑道:“不过昨天他为了见你,一次打倒了很多囚犯,我都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行为。”
“坦白说,这给我们监狱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陆玄心点了点头,本能地将此事和最近手头上的尖沙咀梳士巴利道鲨鱼恩案联系起来,不过却也想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想不明白倒不如索性不想,既然这人的目的是和自己见面,那便见上一面就是。
在狱警带领之下,她走入审讯室,桌子对面坐着的沉稳男人正和善地望着她,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略有些伪善的笑容。
“陆警官,下次你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买十七条香烟?带给我那被我打伤的十七个人啊...”
陆玄心面无表情的坐下,并未接话,而是冷静的望着他,心中浮现起这个男人的资料来。
夏侯武,佛山著名武馆合一门掌门,合一门在最鼎盛的时期传闻有几千名学员,他后来应邀来香江担任武警武术教练。不过,后来因为同人比武把人错手打死,所以因误杀罪被判入监五年,连累了合一门学生四散,许多分校都倒闭。而夏侯武本人,目前已在赤柱监狱服刑有三年时间。
“鲨鱼恩,港澳拳王,我跟他交过手!”夏侯武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无关轻重的事实。
“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夏侯武胸有成竹道:“我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他一定会再出手!”
“如果是比武分胜负,是不用杀人的,就算是我不小心打死人,我也不会那么走掉。”
“以拳杀拳,遇佛杀佛,你不觉得他有特别的用意吗?”
“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