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十人走上擂台,左右各三人、面前有四人,齐齐发出一声怒吼跺脚,威势十足。
李钊小跑下观战台,就紧张的站在擂台边缘,手心里满是渗出的细密汗水,关切的望着擂台上的身影。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像是堵塞了一块棉花一样,无声的张嘴,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江楚的表情依旧平静,目光扫过左右前方共计十人。
他们身材壮硕,都是从日军各部队里搜集出来个顶个的拳术高手,眼里满是凶悍的光芒,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像是在讥讽江楚的自大。
“咚咚...”
后弯脚背,江楚点了点脚尖,砸在擂台上声声作响,却旁若无人的低头,挽起左右袖口。
这轻视模样,让十人都暗自咬牙,蓄势待发。
“——开始!”
话音方落,江楚身子一动,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不同的拳术,路子自然不同;甚至相同的拳术,在不同的人手中,也会有不同的打法。
形意如枪,大开大合,便更不可能像是叶问那样,以咏春短打,后发至人。
十人立刻散开步子,其中一个脚掌一踏,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迎面便是一个飞踢。
这一脚裹着风,来的飞快,可江楚却动作更快,已先一步抢出,步子一挪,右拳上冲,钻拳指天,径直砸在这人小腿上。
这一手钻拳暴烈非常,带着股携裹向上的旋劲儿,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随着一声脆响,肉眼可见的,那人整条腿登时扭曲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整个人更是直愣愣从半空摔了下去,抱着腿嘶声哀嚎。
看台上的军官们眼角微微抽搐,便是围观的拳师们,都有些抽了一口凉气。
一拳把人腿骨打折,这拳头上的力道定然不小,在场的人,几乎没人能做到。
就算是叶问,却也是不成的,咏春以短打急打而闻名,拳势不如形意暴烈,更不似江楚一拳牵动浑身整劲力气。也正是因此,才会导致短打急打,往往是一拳落下,紧跟着后续拳头就如雨点砸落,力不足,就以出拳数量弥补。
脑后有劲风袭来,江楚真就似脑后长眼一般,他根本不曾回头,身子如灵猿缩身下探,只把右脚一收,在身前画圆后定,牵带着自己蓦然一转,赫然面朝来人。左脚绷紧了发力,那身形猛地蹿出,间或之时,手刀直接砍在这人咽喉上,武士眼白一翻,无声无息昏死了过去。
无论到了什么境界,咽喉都始终是武者的一处死穴。当初在天津街头,耿良辰被林希文手下暗害,对方起手便去斩他咽喉,打断他呼吸节奏,整个人短时间内都会提不起劲儿。
身后偷袭的武士一脚抡了个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瞬间丧失了再搏斗的能力。
江楚身子刚刚站稳,背后斜左侧却又有武士右脚一踏,左膝一个膝顶,朝着江楚后脑勺便砸来。
他对时间把握的倒是极妙,却不成想,江楚半蹲着身子,以腰为轴,忽然便是一个转身,两臂左右一翻,阴阳互变,以鼍形手擒住他脚腕,愣是化拙为灵,易僵为巧,腰挎一甩,牵带起这人直接抛下了擂台。
三浦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微微皱着眉,死死的盯着他。
“喝!”
三五人同时扑了上来,江楚右脚发力一踏,整个人顺势一滚,借着去势从重围中脱身。
面对当面砸来的拳头,他径直跃起了身子,右拳一截,步子顺势前探,躬身弯腰,把来人挑飞在地。
形意有三体四象、五行八字、撕扒散手十二形。
这其中八字,正是那斩、截、裹、胯、挑、顶、云、领。
八字连环,虽是拳系套路,可若是学以致用、体用兼备,八字功就是致用的功拳。每一字功法都有其独特的动作组成,各有不同的练法、功法和用法。既可每一字功法单独往返左右,也可八字串连出拳。
江楚方才一截一挑,也可一斩一顶,彼此随手捻来。
眼前人影交错,却都被江楚干净利落的手段给一时摄住,齐齐引而不发。
形意无定式,敌不动,那就由我动。
步伐一动,他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转,刺面掌直接从眼前武士挡住的双臂下方直接穿入,指头如刀,扎在他面孔上刺痛非常,而劲去之后,五指却紧跟着一曲,顺势化拳再落,将其仰面打翻在地,鼻孔喷出鲜血,门牙更是碎了两三颗。
左右脚步杂乱,叫喊声阵阵,各有人扑上来,江楚浑身整劲儿一发,足下用力,蓦然侧踏一步,左手撑锤,自下而上,猛地击出。
与此同时,他右脚后挑,鸡形抓蹬,直一脚便将来人踢得仰面翻倒在地。
不如咏春拳快如雨;形意大开大合,起为横,落为顺。
拳落之时,打人以六合浑圆整劲,倒地之人,都难再站起,直接去了再战之力。几个照面,已倒下大半,反倒是唬得这些武士裹足不前。
那本是生龙活虎,三人便压制得武痴林几无反抗余力的日本武士,遇见了江楚,却就像是众羊围虎,不断有人倒下,以十敌一,偏偏还被全程压制。
江楚步踏八卦,身子滑溜如游龙,对方几乎摸不到他衣角,而他手上形意狠辣,却打得人人心生惧意。整个场面,就像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
这些日本武士的拳脚功夫其实都算不俗,眼看在上中路占不得优,当先便有人闪身甩踢,要袭他下路。可江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