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普通工人怎么了,千好万好不如人好,只要人好,中我的意就行。”翁雪莲终于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母亲竟然在暗地里调查起赵子明来,这使翁雪莲的心里很不舒服。
此话一出,翁长峰就知道想改变女儿想法已经很难了——女儿跟老婆令狐素琴一样,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头。
关键是翁长峰赞同女儿的想法。女儿能找一个疼她的男人过日子,这比什么都强。
“孩子她爹,我没有说错吧!她自己说实话了——说漏嘴了吧!敢情你是知道的,死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们。”令狐素琴突然眼圈发红,几滴眼泪流出眼眶。
“孩子她妈,不要这样,有话跟望娣好好说。”翁长峰用右手摸了摸下巴,小声道——翁长峰开始说话的时候喜欢摸下巴。
“你就会做好人,这是和稀泥的事情吗?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是望娣的终身大事,我们做父母的能不管不问吗!”
“今天晚上,我们不就是要和望娣说这件事情吗!望娣已经长大,我们最起码要听听她是怎么想的吧!”
令狐素琴不再说话,她只顾坐在床边抹眼泪,眼泪是一种武器。
母亲有眼泪,女儿也有眼泪,翁雪莲流的眼泪比母亲还多。翁雪莲流泪不完全是因为母亲刚才说的话。
翁雪莲本来是想继续读书,将来考大学的,读卫校并不是她最初的理想。
是母亲要求她读卫校,早点出来工作的。
本来,她是可以继续往下读的,她的学习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连老师都希望她读高中考大学。可由于母亲和父亲这两股绳不能往一块拧,家里面的生活基本上依赖父亲的工资,父亲又不想跟母亲吵,只能自己多吃些辛苦。
为了多赚钱,父亲经常加班——加班就能拿加班费——装卸队里面有些年轻人不想加班——因为干了一天的活,太过劳累,如果再加班,久而久之,身体肯定吃不消,这不,由于父亲经常顶替年轻人加夜班,再加上经常背着渔网和鱼篓去打渔。这才落下了腰肌劳损的毛病。
翁雪莲就是因为心疼父亲,加上母亲苦苦相逼,她才不得不读卫校的。
读卫校就能早一点工作,早一点工作,就能早一点拿工资,早一点拿工资,就能早一点减轻父亲的负担。
可翁雪莲发现,她工作以后,家里面的经济状况并没有发生多明显的改观,相反,母亲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过去,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母亲是一年回老家一次,自从她工作,把工资如数交给母亲以后,母亲每年至少要回老家两次。
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做事很任性,这任性的性格就是从母亲身上继承来的,她曾劝母亲把心思放在家里,把自己的工资和父亲的工资放在一起用,只要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可母亲执拗的很。为这件事情,翁雪莲难受了很长时间。
今天,母亲竟然想干涉自己的个人问题,竟然私下里调查起赵子明来。
父亲按住了女儿的手:“望娣,不要按摩了,爹的腰疼病已经好多了。”
翁长峰将女儿拉到椅子上坐下:“望娣,你娘也是关心你,来,快跟你娘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翁长峰站起身,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