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张府都有众多下人打扫,功业院于是看不到积雪。
今日明媚的阳光洒落,照着人看起来分外清楚明白。
一旁少妇张洁伸出柔荑般的手掌,似乎是想与他握手?
张青松愣住片刻,也是有些懵懵的伸手和张洁握了一下。
柔软如棉、滑腻似脂。
张青松还在为着张洁的动作想着事情的时候,听到身旁张龙的问话,心里的想法便想也不想的说出来了。
“并没有入得眼球的子弟。”
再回过神来,张青松忽然有些小尴尬的挠了挠头。
委实是张洁之名,还有她方才握手之举有些让张青松心神摇曳。
“莫不是‘家乡人’当面?”
这是他当时心中所想。
转头看向张龙,果然,一张黑着的脸庞让他有些小尴尬。
张青松故作不知,目光落到了与一众小孩一起玩耍的张纤纤身上,看着她与小孩间那简单的开心,忍不住恍惚。
他低声念到,“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一旁,听到张青松的低语,张龙原本不知说什么是好的表情顿时一变,后者神色逐渐严肃,伸手轻轻拍了拍张青松的肩膀。
张龙再没有尝试和张青松说族中子弟之事。
于是,没多久,便准备各自散去。
与张龙家主道别,张青松准备返回青松院,走到功业院与花苑的中间,他的脚步忽然间停顿下来,背着身子,感知却已经铺盖了功业院。他唸到,“床前明月光”
然而,在他的观察中,身后的张洁并没有什么异常。
下午。
出来清源城,缓步来到城边不远的一片小山中的一座上。
这片小山是张家买下来的墓地。
张青松此世的父母便埋葬于此。
他来到张家墓地,他来到自己父母的坟头前。
看着父母坟前,那一座在七年风吹雨打之下早已倒塌的越发腐朽的茅草屋。
张青松驻足良久。
良久良久。
天黑了。
夜空中明月姣姣如白玉银盘,繁星点点闪烁。
轻柔的风在山林间吹动着,那似要生出嫩芽的树枝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有自冬眠醒来的虫子在咕咕鸣叫着。
有一只只乌鸦呱呱的嘶鸣着。
静静站在坟前的张青松好似化作一尊蜡像,一动不动的,眼睛也不眨。
脑海放空,思绪放空,张青松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似乎在想着自己前世与今生所知道的一切。
他心中在思索考量。
一夜又一夜过去,直到第三天清晨,随着天际朝阳升起,光照大千寰宇的时候,好似也有那么一束光,自张青松涣散的瞳孔中照进他的内心之中。
东方好似有千万丈的紫气升腾。
他眼中精光一闪,早已化作本能运转的近古吐纳术吸取天地之精华的方法,朝着那千万丈紫气猛吸一口。
顿时,那朝阳紫气如同瀑布般,化作匹练被张青松吞纳。
伴随着丝丝缕缕的朝阳紫气与天地精华被吐纳术以特殊的手段炼化出来,进得身体后,转而化作一道道热流。
暖流传遍全身,让深思三日夜的张青松舒缓了精神上的疲惫。
“罢了、罢了!”
张青松凝望着坟茔,深深叹了口气。
此前张青松思量三日夜,脑海里心里想了尝试了何止千百种复活方法?绕是以他作为“神力体系”开道大宗师的智慧,更是创出“劲力之道”使得他自身于筑基境突飞猛进,对身体的把握可谓熟稔。
但是!
他到底未曾接触到任何一种复活之法。
即使谢雷的复活,他也不过是听了个故事。
他并没有接触具体的复活之法。
如此,想要凭空想象出一个复活之法,即便是“神力体系”的宝术,也不现实。
“也罢!到底时间过去的久了,于今而言,复活之事非是一朝一夕之功,且容我徐徐图之。”
如是想着,看着眼前的坟头,张青松动手开始打理。
张青松父母的坟茔并不大。
毕竟,都是修行之人,即便死去,身体也不是一般凡物。
是以,天寿燃尽的大修行者,多会鼓起自身法力,道化天地,将自身修得一切返还天地,为求来世福缘深厚。
而小修行者,也多会有亲族或门人弟子帮忙,将遗体火化。
张青松的父母也不例外。
是以,这两座坟茔里头放置的不过是骨灰罢了。
坟茔不大。
于是,张青松不动用丝毫真气、不施展任何术法,亲自动手,可也只花费了盏茶功夫的时间,便将张父张母的坟茔给好好打理了一番。
尽管三年多以来,张家围绕着他父母的坟茔扩大了许多,但以他的体魄,些许小树枯草,即便不用法力,不使神力,也不过是随手便能除去之物。
又为自己父母的坟头压了黄纸、插好花朵,烧了值钱、放了爆竹,张青松起身站在坟茔前。
深深的看了眼这座山头,张青松走回清源城。
进了城,张青松回了张府。
还未踏入青松院,透过已经打开的院子门,张青松远远的隐隐看到几个人影。
微微感知,原来是张虎长老。
张青松快步走进院子,道“张虎长老此来,所谓何事呀?”
张虎长老此人,张青松也是了解过的。
或许外人不清楚,可张青松明白,张虎是一位不比张龙弱多少的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