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寡妇含着泪串儿,一抬头,见撞着的人竟然是朱富,不知为何,只觉得满心满眼的委屈,可怜巴巴的盯着朱富看,颇有几分可怜之色。朱富吃着臭豆腐正香呢,被人撞到,臭豆腐唰的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吃到了,朱富心中那个气啊,怒道“哪个不长眼的龟孙子敢撞你朱大爷,活腻了不成。”
“朱大哥。”秦寡妇吓得一哆嗦,期期艾艾的喊道,朱富定睛一看,竟是秦寡妇,玩味道“哟,是你啊,怎么,对我旧情未了不成?”说着将手搂在秦寡妇腰间,暧昧的抚摸着还揉了两下,刚吃完臭豆腐的嘴唇凑到秦寡妇耳边说着,一张口,那个臭味啊,秦寡妇只觉得自己没掉进茅缸里边去,一下子没忍住,一把推开朱富,在一边干呕起来。这朱富喜欢吃臭豆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这人也不爱洗牙漱口,日子一久,可想而知这嘴里是个什么味儿了。
朱富见这秦寡妇这般作态,很是不满,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离开,什么玩意儿,还敢看不起他朱爷爷,呸。
秦寡妇干呕的眼睛水都出来了,见朱富走了,想追上前去,但一下子又想到那一嘴的臭味,捂住胸口又干呕了起来,不由悲从心中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气越来越冷,哈出一口气就能看到一片白雾,芸娘买了几十斤棉花回来,打了厚厚的被子还做了棉衣,还给柳奶奶做了两身,一床八斤重的被子,天刚冷的时候,柳爹就送了过去。如今家里有银子了,芸娘在舍不得。也不忍心苦着孩子,这不,天一冷就买了上好的碳回来,屋子里烧的热热的,暖和的很,还没了野猪油,大虎二虎三虎晚上回来还要练字,芸娘每天都招呼着他们细细抹上,省得长了冻疮,倒是痒的难受。
柳家的日子如今是越过越好。虽说成片的田地没买到,但在别的村子又买了个庄子,还买了个小山包子。如今家里有两个庄子,共三百亩良田,两座小山,两个铺子,日子红火的很。前些日子京城里王瑾然的管家又来了一趟,买了五张图纸过去,奇怪的事儿,王员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王员外其实早就撑不住了,只是。他如今忙的很,被家里的事情给绊住了,到现在都抽不出空来。不过如今柳爹家里也不稀罕王员外那儿的生意就是了。如今卤菜铺子开的好的很,立体拼图的银子都存了起来或者置办田地。
天冷了,芸娘卤菜铺子里也开始卖烤鸭,也不多,一天八只。中午五只,晚上三只。李老板等人店里加起来四只,光这烤鸭,一天赚的银子都算别人一个月的工钱了。柳爹后来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跟芸娘说了好话,讲了道理,请了个小二回来帮忙,说到这请小二这事儿,还跟柳大嫂闹了个不愉快。
本来柳爹跟芸娘是不打算请小二的,但是天气一冷,柳爹这腿就疼的厉害,晚上要不是不抹些药酒揉揉,第一天都不能下地,芸娘忙着家里的事儿,也抽不开时间去忙铺子里的事儿,最主要的是,柳爹不同意芸娘出去苦,谈了一夜,说了道理,芸娘同意柳爹找个小二,那小二是香溪村的,是个可怜人,家里娘卧病在床,爹也不是个有本事的,除了刨那三亩地,什么都不会,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最小的弟弟还嗷嗷待哺,天气越来越冷,村里很多老人都说了,今年是这几十年来最冷的一年了,他小小年纪,见家里情况实在不行,就求了柳爹,要拜他为师傅,做木匠,那小子见柳爹弄木头能赚钱,还以为柳爹是个了不得的木匠呢,其实柳爹哪里会木匠手艺,自然是不可能收下他那个徒弟的,后来见这小子年纪轻轻的也不容易,又是个懂事孝顺的,就让他去铺子帮忙,一个月四百文,包食宿,住在外院,就在李全屋子旁边的小厢房里,这人也是个自觉地,在外院的时候,把李全大虎二虎三虎也照顾的好好的,收拾院子,洗衣服啥的,手就没闲下来过,待全部忙完了以后也不闲着,要是大虎二虎有空,就凑过去讨巧学几个字,自个儿拿着树枝在地上学着写着。
卤菜店请了个小二过来,不一会儿就被柳大嫂知道了,如今柳大伯去了县里书院上学,柳大嫂娘家见情况大好,也开始渐渐走动起来,柳大嫂娘家就在镇上,也不只一次在卤菜店里买过卤菜,芸娘卖的时候,不过是淡淡的打声招呼,柳爹是个男的,面子薄点,好几次没收银子。柳大嫂娘家见柳爹这卤菜铺子这么赚钱,心思就活络了,亲自去了趟柳家边,带了不少好东西给柳大嫂,然后母女两个关起来门来聊天,让柳大嫂去找柳爹一家要卤菜方子,也想着在镇上在开一家,柳大嫂也有过这个想法,但也明白不切实际,芸娘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虽说自个儿娘会生气,但是这想法还是早些打消的好,如今她家里的上学还指望老二一家子呢,柳大嫂也不敢跟柳爹一家子真的闹毛了。
“我的儿,你是傻子不成,你那老二家的生意好的很,就算再开一个铺子还不是挣钱,虽说女婿是个好的,但是总是这么受制于人,哪有自个儿做主的好,要是开了铺子有了银子,女婿做啥事都成,也不用老求着你老二一家子,外人瞧着了,还以为你一家子都靠着他家呢,到时候你二弟妹又要得瑟了。”柳大嫂的娘轻声说道,话虽这么说,她自己心里可不是一点算计都没有。
“娘,你别想了,这事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