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会问,两个人如何能够和两个家族分理抗争。
没有人知道,就连现在的荀歌也不知道,因为关于那些曾经的记忆,他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失忆,并不能否定此刻荀歌可怕的人设。
这也就回到了当初的原点,当一个人拥有了能足够改变战争局势的实力之后,即便他再善良,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也是有罪的。
强大,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所以此刻荀歌的展示,让原本罗耀等人心中的愤恨,而变成了不得不除之而后快的恐惧。
而越是恐惧,就越发坚定罗耀想要杀死荀歌的决心。
并且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时的荀歌,沉默的看着隧道顶端的那个空洞,目光阴冷的不知道在些什么。
随着那些机甲被摧毁,那些让人头昏脑涨的低沉嗡鸣声,也消失不见。
而这时,唐果也有些疲惫的从车里走了出来,荀歌看向他,唐果对他点了点头,此刻荀歌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要自己的妻儿没有事情,怎样都好。
于是,这场原本万众瞩目的婚礼,就这样草草甚至是凌乱的结束了。
那些形式以及礼仪对于荀歌与秋小葵来说其实并不是太过重要。
将昏迷之中的秋小葵安顿在自己房间里的专用医疗仓之后,荀歌一脸疲惫的走出了房间。
这时候,整个东石有头有脸的,在众安有股份的,在东石当市长的,在东石做帮派老大的,几乎所有人都到了。
看着脸色苍白而疲惫的荀歌推门而出,全部都缓缓站起身体,目光平静而认真的看着他,看着这个众安工业唯一的王者。
他们在等,等荀歌的发话。
原本喜庆的婚礼,差一点就变成了葬礼,申罗的做法无疑直接激怒了众安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荀歌发出那道对申罗宣战的命令。
此刻的众安工业,因为军方的订单,以及良好的商品品质,已经稳稳占据了联邦工业的第二把交椅。
而这些很早就跟着荀歌一起发展的人们,早已挣的盆满钵满。
对于他们很多人来说,荀歌就是他们的贵人。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性,更不要说这些从底层发展起来的大佬们。
只要荀歌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从各种行业以及运用各种方式,对申罗工业发起史无前例的挑战与打击。
这并不是一种盲目的自信,而是因为他们现在真的有那种与曾经的工业帝国所叫板的能力。
然而荀歌却没有发出他们意向之中的战争宣言。
而是平静的看了他们片刻之后,轻声说道。
“都离开吧,这里没事儿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完话之后,转身又回到了屋子里,并没有给众人任何说话的机会。
看着紧闭的房门,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皆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荀小爷,今日表现的会如此平静。
很多人都不明白荀歌这是怎么了,但身为荀歌的兄弟,唐果却是明白了,于是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
“都回去吧,没事儿了。”
说着,就率先离开了荀歌的门口。
连与荀歌关系最好的唐家家主都离开了,他们这些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而是带着疑惑各自离开。
最后离开的人,是靳远,靳远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口,轻叹道。
“他真的成长了......”
经历过这些事情的荀歌愤怒嘛?
他当然愤怒,他愤怒的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差一点点就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自己的妻子,还有妻子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这些事情每一件都不断的挑战着他的忍耐底线。
然而此刻的他却无比清楚的知道,这道向申罗正式宣战的命令,他不能下。
这里的每一个人,身边都有着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家人,而申罗那两位太子爷的无耻程度,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所以他的决定就是,这一次不把众安的人牵扯进来。
他要一个人解决这些事情。
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医疗仓旁边,看着医疗仓里安静沉睡的秋小葵,荀歌渐渐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他忽然响起了什么一样,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巧的刀子,对着自己的手掌间轻轻一划。
一道鲜血,顺着他的虎口缓缓流了下来。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一道明黄色的光芒闪过之后那道伤口在一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愈合着,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于是,他的嘴角缓缓的带起了一抹微笑。
在那一夜之后,没有人见过荀歌再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过。
靳远陈小星等人,仿佛就像不在意一样的照旧过着自己的生活,以及坐着自己的事情。
然而有人却坐不住了,那个人就是陈流。
公司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荀歌处理,而他本人也相当的关心荀歌的状况,于是在申请权限通过之后,就打开了荀歌紧闭的房门。
屋内一切入场,装着秋小葵的那台医疗仓还在缓缓的运行着,里面秋小葵的脸色比刚回来的时候要好看的多。
这也说名了秋小葵的伤势,正在不断的好转着。
然而房间里除了秋小葵,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人。
安静的桌面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