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脸上皱纹的消失,老人花白的头发,也在逐渐变的乌黑油亮。
一双眼眸里的危险的目光不断的扫视着众人的身体,寒声说道。
“一群小毛孩子,真当我老头子的时代结束了?不,我的时代,永远都不会结束!”
如此之近的距离,如此强大的其实,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出手杀死房间里,除了靳远以及唐果意外的所有人!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荀歌的身上。
看着那个方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老人,不,应该说是唐圆,残忍的笑了起来。
在所有人都戒备的情况之下,唐圆举起了他手里一直都没有放下过的手杖。
手腕轻轻在把手处一拧。
一抹寒光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竟然是一把剑。
一把锋利的让人看一眼,就仿佛要割伤眼睛的剑。
这把剑很久都未曾出过鞘了,但岁月并没有寝室它的锋芒。
就像唐圆本人一样。
这一刻,屋内的所有人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人,握着这样的一把剑,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到底谁才会是他的第一个剑下亡魂?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必然是唐圆紧紧盯着的荀歌!
唐圆一步前踏华贵的大理石地面骤然崩碎!
他仗剑而出!直刺荀歌的面门!
荀歌躲不开,他此刻身边没有装甲,靳远距离他还比较远,那么他要如何才能够阻挡下这一剑呢?
嗤!噗!
唐圆手中的剑停了下来,爆裂出剑,让空气都在震荡。
荀小爷从未对死亡的感触这般鲜活过,就算是前些日子在西元市,他都没有这般的无力过。
他躲不开着一剑,所以只能闭目等死。
然而,一阵劲风过后,荀歌有些心有余悸的睁开了眼睛。
那把剑锋利的剑尖儿,停在了他眼睛前的两公分处再也无法寸进。
然而比这把剑,更加让他震惊的是眼前的这一幕。
唐果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荀歌的身前,淡蓝色的光芒在这个男人身上缓缓散发着。
他一只手握住了剑身,而另外一只手,则洞穿了唐圆的胸膛!
唐果的两只手都在滴血。
一只手滴的是被剑锋割开的,他自己的血。
而另一只手滴的,则是他亲生爷爷的血。
所有人都呆在了当场。
真至于靳远迈出的步伐还没有完全落下。
陈小星也刚刚只是把手指放在手枪的扳机之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咳咳......”
唐圆有些艰难的咳嗽着,但他的脸上却并没有想象当中,一击不中的失望。
他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孙儿,说道。
“这就对了,盛世豪门,哪一位家主不是踩着血淋淋的台阶走上去的?如此天真的夺权方法,实在太过可笑了......”
唐果没有抬起头看着那个已经不在年迈的爷爷,他的身体在颤抖,手掌在颤抖,他的心在颤抖。
他有些落寞的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放下一切,在这座庄园里好好活着不好嘛?”
唐圆脸色惨白的微微一笑,说道。
“不好,我坐了四十年,坐的有些累了。”
说着话,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剑,瘫倒在了地上,唐果的手臂,也顺势从唐圆的身体之中抽了出来。
血开始在唐圆的胸口之上缓缓的流淌。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电光火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靳远看到了。
靳远沉默的来到唐圆的身边,对着唐圆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多谢唐先生,手下留情。”
没错,唐圆确实手下留了情,否则刚才那一剑,会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之下,刺穿荀歌的脑袋。
但他没有那样做。
而是选择在半途之中放缓了自己的速度。
从而能够让心急火燎,或者说是满腔愤怒的唐果,有足够的时间来接住这一剑。
并且杀了自己。
唐果缓缓的跪在了地面之上,身上的淡蓝色光芒也随即消失不见了,他看着唐圆胸口的那个窟窿,问道。
“为什么......”
唐圆再次咳了一口血,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如何能够掌管联邦最大的生物药业公司?唐家四代单传,为什么我没有让你父亲接管唐家?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父亲那软弱的性子,而为什么我要如此苛刻的对待你?是因为我想有朝一日,你能够明白,一个男人,心慈,软弱,以及所谓的热血,对于我们这样的一个资本企业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
“今天你进入水牢之前,我清楚的看到了你眼睛里对我的杀意,我很欣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旦你决心杀死我,那么对于唐家这份产业来说,你就拥有了继承的资格。”
“记住,一个能够连眼睛都不眨杀死所有敌人的男人,才有资格掌管我创下的这份基业,也唯有如此,这份基业,才能够永远的活在联邦之中。”
“你不狠,你的父亲也不狠,那么就只好由我来狠,可不管如何,我总归都会有死去的那一天,到时候,唐朝生物,将会是联邦最大的一块蛋糕,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着话,唐圆艰难的举起了带血的手指,指向了荀歌。
而荀歌,则是沉默不语。
因为他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