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听着他这么说,眉头微挑,说道。
“英雄救美?我看是你这惹祸精替人家扛了什么雷吧,不用说,肯定是酒吧里的那位小葵姑娘。”
荀歌咧嘴一笑,看着不修边幅的靳远,笑骂道。
“呦没想到您老人家,腿烂心不烂,几句话就把我昨晚上的事儿给套出来了。”
说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那抹轻佻也随之消失不见,淡淡的问道。
“那些电流的功率,绝对够让那些家伙在雨水地里躺上一天的了,我实在想不出现在有哪种技术,能够解除这种硬性的麻痹状态。”
靳远放下了手中的电子荧屏,看着荀歌认真的说道。
“说到底,电流麻痹,其实不过就是通过适当的电流,将人体的肌肉纤维以及末梢神经进行强行硬化而已,只要找对了相反的频率,自然可以解开,你这次,似乎是遇到了高手。”
荀歌靠着修理铺的门框,目光微眯的看着屋檐下不断滴落的雨,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上砸出一捧又一捧的小水花,一边嘬着牙花子一边说道。
“可这也不像是针对我的呀,要是对方想要针对我,早就在危险的时候蹦出来落井下石,没道理在我离开之后还要求救助那些被我放倒的混蛋们呐。怎么说呢,这就像是......”
那个词汇他想不出来,也说不出来,但不代表靳远想不出来,靳远的目光有些黯淡,有些复杂的接茬说道。
“观察。”
荀歌猛然一拍手,说道。
“对没错,就是这个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高手,似乎没有直接对我动手的打算,但却又无时不刻的观察着我,我也没得罪过什么这种程度的高手啊。”
靳远依旧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在极为不适宜的情况下,向着荀歌泼下了那盆最凉最凉的水。
“你这两天得罪的大人物们还少么?三联帮的大哥,南城区的青龙帮,以及申罗工业的分部组长,这两天,你把东石该惹得不该惹的都惹了一个遍,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无辜的。”
靳远的话,一针见血,瞬间让我们的荀小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靳远此刻帮他把这些事儿挑了出来,他压根都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折腾。
自己一时的财迷心窍,先是敲诈三联帮,再是遇到帮派火拼,机甲对撞,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自己瞳孔之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虽说好不容易是活了下来,可自己这怕死的性格,硬是生生折断了来自他们本地西城区最大黑帮头头的橄榄枝。
明面上是自己得到了一笔不少的钱财,而实际上自己已经同时得罪了本地的帮派以及南城区最大的青龙帮。
更不要说昨晚上自己因为秋小葵,而出头把那些人渣们的针对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何等卧槽的一件事情,他竟然到现在自己都没有任何的自觉。
连续两天之内,他把东石里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统统得罪了一个遍。
一想起这些,荀歌不由的头疼了起来,心里不禁想到,自己最近确实是有些飘了。
一向怕死的自己非但没有离那些糟心事儿远远的,反而还全部拦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真是愚蠢至极愚蠢至极呀。
可就算此时他想吃了吐都没有办法做到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唉,帐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得罪一个是得罪,得罪一窝也是得罪,现在我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呀,我的亲叔,要不您还是帮我出些主意吧,我这小身板儿可经不住这些大佬的折腾。”
一直称呼靳远为老东西的荀歌,此时极为无耻的开始叫起了亲叔。
却没想到靳远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
“自己惹的破事儿,自己擦屁股,我让你安生的在店里工作你不肯,这事儿能怪我?”
荀歌也是回敬给他一个白眼,然后哀嚎一声,躺会到了自己房间里的小床上。
他当然不会指望着这个只有一条腿的老家伙,他心里明白,有些事情终归是要自己负责的。
毕竟再大的事儿,能大过自己左眼之中的那个诡异的存在?
想到自己更是不由的头大了起来。
若非条件不允许,在发现自己瞳孔之中的异样之后,荀歌便想将自己的这只机械眼给扣下来。
但机械眼平时看上去与普通的眼睛无异,但实则讲究大了去了,要是真眼球,出现了这种活见鬼的事情,荀歌就算拼上半条小命,也要把自己的眼珠生生扣出来,但这是一只机械眼,机械眼的移植极为复杂,连接视网膜的那些神经元多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更不要说讲这些人造的神经元驳接在自己的中枢神经以及脑垂体上。
可正是因为机械眼牵扯太广,要真像荀歌想的那般直接扣出来,只要出现稍微的偏差,便会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就算是去东石市区最大,最先进的医院进行摘除手术,那也要花上相当大的一笔钱财。
而正是这两点儿,却都是他荀歌所欠缺的,一是怕死,二是没钱。
所以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小命,把这整个联邦最容不下的秘密,深深的藏在了自己的心里,以及瞳孔深处。
窗外的雨越急,噼啪作响的窗户以及屋顶,成为了荀歌最舒适的催眠曲。
这么大的雨几乎可以肯定,今天又将会是毫无收入的一天,又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儿等着自己应对,面对着得来不易的休息时光,荀歌自然是选择了背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