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荀歌的小体格,自然不会是真的专程来喝这杯烈酒的。
这两年以来,他唯一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看到那个女孩。
那个叫做小葵的女孩。
小葵是烈火酒吧的驻场歌手,对于酒吧其他的客人来说,这个名叫小葵的女孩或许并不能激起他们想要在酒吧大肆挥霍的情绪,但对于荀歌来说,却是那么特殊的存在。
当他两年前第一次来到烈火酒吧的时候,就深深的白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吸引住了。
在这满是粗糙大汗的烈火酒吧之中,她与老板娘胭脂,成为了这片空间里最闪耀的存在。
如果说胭脂是荆棘丛中一朵长满尖刺的娇艳玫瑰。
那小葵,就一定是万花从里,最干净的那朵百合花。
纯粹干净到令人动容。
这个女孩的出现,让荀歌灰色的人生里,升起了一道名叫希望的亮光。
火红的液体入喉,火辣辣的触感仿佛那就是一团能够温暖人心的火焰,让荀歌本就有些颓靡的情绪再次变的兴奋起来。
没过多久,那座小小舞台上的帷幕渐渐拉开,手持麦克风的白衣女孩缓缓走了出来。
齐肩的短发,柔美的面容,谈不上是美到不可方物,但不知道为何这个干净的女孩身上的每一寸,都长在了荀歌对于一个完美伴侣的审美之上。
换句话说,这个女孩虽然容貌身姿不是最出众的,但对于荀歌来说,却是最适合他的那一个。
女孩温婉的走到了舞台之上,深深的对着台下鞠了一躬,虽然台下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但女孩认真的样子是那么的让荀歌陶醉。
小葵那双清澈的眸子扫过全场,然后看到了伏在吧台边安静看着她的荀歌,然后对着荀歌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那微笑,让荀歌的心跳不禁再次加快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首温婉动听的歌曲献上,就着杯中的烈酒,荀歌脑海里出现了微醺的醉意。
不得不说,劫后余生,唯有美酒与佳人相伴,最是能够温暖人心了。
那笔天降的横财已经被荀歌存进了东市西区的银行之中,开户的名字自然不是他这个完全没有身份的自己,而是靳远所开的户头。
无事一身轻的他,在这间小小的烈火酒吧里,几乎都要沉醉过去。
然而这份美好的醉意,却随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到来,而破灭。
酒吧的玻璃大门,被几个男人有些粗暴的推开了。
西装革履的穿着依然不能阻挡他们口气里的轻浮与毛躁。
为首的一个带着金色眼睛的男人皱着眉头扫视了一眼场间,极为不雅的在地上吐了一口痰,说道。
“这垃圾堆般的驻地,也不知道省部那里为什么要派我们过来,要美女没有美女,要美食没有美食,简直就像是一个猪窝,臭的让我想要作呕。”
另一名男子赔笑着说道。
“陈哥您消消气消消气,这种指派对于您这样的人物来了说,不过就是走个基层的过场,用不了几天,省部那里就会将您调遣回去的,您在坚持坚持。”
听着这群猪一样下属追捧,虽然有些蹩脚,但总归还是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不由的说道。
“你小子还算有些见识,这里虽然臭,但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去让老板吧这里最好的酒给哥端上来。”
另外一个人点头哈腰的便去了。
这几个人的出现,不由的让视力良好的荀歌皱了没有,那四名男子身上的西服有些特殊,统一的黑色着装与三联帮那些冒充知识分子的大老粗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区别在于他们衣服上的袖口,袖口上印着一朵血红色的木槿花。
只要是在联邦生活的人们都知道,血色木槿花代表的,是当今联邦军方第一合作商户,申罗工业。
申罗工业的薪酬让无数的年轻人怀揣着梦想一头扎进了机械设计领域,就连荀歌也不例外的做过那场美好的梦。
但对于荀歌来说,就连最基本的军队他都进不去,更不好说是人员审核极严格的申罗工业了。
这就导致了我们的荀小哥总是会有事儿没事儿对着电视机的屏幕感叹着怀才不遇的遗憾。
地方虽好,但这些穿着西服的混蛋们始终无法博得他一丝丝的好感,他也懒得搭理,而是继续陶醉在自己那温暖的世界之中。
就这样打着消费喝酒的幌子,实则在酒吧偷瞄唱歌的姑娘,就是这位荀小爷用来释放自己压力的唯一渠道。
虽然这种事情他着实做了不少,但他的酒量实在是糟糕头顶,一杯浅浅的烈酒,他能喝上一整晚。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在机修街里工作了一整天的机修师们,回家享受晚餐之前,他们都会选择在这处西区唯一的安静且正经的酒吧之中喝上一杯餐前酒。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这位在机修街里横行霸道的荀小爷,所以当看到这个年轻瘦弱的小天才一脸陶醉的模样之后,皆是明白了为什么今天靳远的修理铺没有开门营业。
他们笑着与荀歌打着招呼,荀歌也笑着一一回应他们。
安静祥和加上悠扬而美妙的歌声,一切都似乎很美好。
然而越是美好的事情,便越会有人喜欢破坏它,比如,那几名身穿申罗工业的西装的男子。
比如那个带着金丝眼镜自从进门开始就对这里非常不满的男子。
脸颊微红的他冲着舞台上那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