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被杀之人的女儿。
赵怀仁说着,指了指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说道。
嗯?
尤县令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少年郎竟然真的带来了人证。如此,自己当如何是好呢?
女娃娃,本官问你。赵县男所言可确属实?你家可有人遭人杀害?
小姑娘点了点头,有赵怀仁在身边,她此刻倒也平静了不少。
县令大人!您可要为小女伸冤呐!
她说着,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脸上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她本就长得讨人喜欢,再加上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让尤县令产生了几分怜惜。
女娃娃,你有何冤屈,还不快细细道来!
于是乎,小姑娘便开始了长达一炷香之久的哭诉。而她的哭诉,却让尤县令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和蔼可亲,变到后来有些不自然,再到最后的无比难看。
尤其是听到凶手是黄家的少爷时,尤县令的胡须,更是没忍住,颤动了几下。
如此,你这是认定黄家少爷乃是杀害你娘亲的凶手咯?
大人明鉴,还请大人为小女伸冤!
小姑娘说着,再次朝着尤县令磕了个头。只不过这次,尤县令却身子一侧,避开了如此重的大礼。
罢了,此事本县令已然知晓,你先随赵县男回去。若是有什么情况,本县令会派人联系你们的。
尤县令说完,便算是下了逐客令。谁知赵怀仁二人却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县令大人,某以为此事,还应当请黄家少爷过来,一辩清楚。
赵怀仁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却透着坚定。
请黄家少爷过来??
尤县令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我滴个乖乖,这赵县男莫不是哪个乡下里刚到汴梁的土包子?连黄家少爷都敢惹,真以为自己是个县男,便了不起了?
他看着那略显瘦弱的小身板儿,语重心长道:
赵县男,听本官一句劝。初入汴梁城,还是小心谨慎些为上。东京不比乡野,这里的王公贵族多到数不过来。做人呐,还得要识时务者。你说呢?
然而,赵怀仁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而是继续说道:
尤县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某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懂得公道二字。还请尤县令尽快为这小姑娘伸冤。
你这
尤县令楞了一下,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笑话!他虽然不过是个县令,但好歹也是东京城的县令!哪是一个恐有头衔的小县男所能指派的动的!
赵县男,本官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开。恕本官待客不周了!哼!
他说着,转身便打算往外走。结果刚出门,便看到曹佾从府衙大门走了进来。
于是原本阴沉的脸上,顿时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道:
哟,这不是曹国公嘛!怎么,今日怎么有时间来县衙?莫不是家中丢了什么财物?国公放心,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某手下的衙役,随时可以调动!
曹佾见到尤县令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底顿时多了几分恶心。或许是因为武将世家的缘故,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这种阿谀奉承之人。
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如此恭敬,曹佾也不好指摘什么。于是便面无表情道:
某来这里,是来找某的兄长。你可见到怀仁兄?某听下人说,他往这边来了。
怀仁兄?
尤县令楞了一下,紧接着想到了刚刚在后衙之中那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郎。
不会这么巧吧?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开口问道:
不知国公可否描述下,您这位怀仁兄到底有何特征?某也好派人出去寻找!
不必了!
曹佾冷淡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声调一高,其中的喜悦之情,就算是条狗都能听得出来!
怀仁兄!某就知道你在这里!你可有受伤?刚刚某带着下人们赶过去时,你已经不见了踪影。后来某听别人说才知道,你竟然来了县衙!
另一边,赵怀仁见到曹佾一脸的惊慌,便知此人并非装出来的。于是他的心底闪过一丝暖意。面带微笑道:
曹兄弟不必惊慌,某无事。只因这小姑娘的娘亲死的太过于凄惨,某实在是看不下去,故才想来这县衙里,希望能讨回公道。只可惜赵某人微言轻,自然不足以引起尤县令的重视。
赵怀仁说着,还故意看了尤县令一眼。
尤县令虽然年迈,但能在汴梁做县令,自然头脑极其灵活。
他一听赵怀仁向曹佾告状,便知道大事不妙。于是赶忙赔笑道:
曹国公您有所不知,这位赵县男实属是误会在下了。某并非说不管此事,只是,只是因为其中牵扯太多,因此需得谨慎才是。曹国公可知此女子所言之凶手是何人?
还能有谁,自然是黄家那不争气的。
曹佾撇了撇嘴,他虽然年纪尚小,但对于汴梁城内的各方势力也早已烂熟于心。
这黄家虽然看似不大,但却是丁谓丁相公的门人。因此在这东京城里,倒也称得上是一方势力。这位尤县令不想牵扯其中,自然也有其道理。
但谁让这回找事儿的,是某的怀仁兄呢!
既然曹国公知晓此事,那还请国公理解下官的难处。某虽然说起来是这汴梁城的父母官,可却
曹佾自然也知晓其中的难处,不过帮亲不帮理的他,还是无视了尤县令哀求的目光,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