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起身转过脸来,灯光照在他四指宽的脑门上,那里明显多了一个大包。
“这不是个有意思的玩笑。”这人冷冷的说道。
“我不喜欢你的开场白,所以你得到的就是一个玩笑。”石放也冷冷的回应道。
“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这傲气呢?”这人问道。
“你带着骄傲,所以遇到的,是更大的骄傲,这是我对骄傲的回应,你应该有这个觉悟的。”石放说道。
“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人冷冷的说道。
“真是可惜,你应该无限的包容我,还要让我在你设计的局中肆无忌惮。”石放笑道。
“你的一切都是造梦给你的,一旦他收回,你什么都不是,你还会变成那块石头。”这人说道。
“哦?那造梦又是谁给的呢?”石方问道。
“……”,这人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并非没有考虑过。
“你的样子变了,就像这无生谷的火河一样。”石放指着这人头上的大包说道。
“那人纂改了命运之轮,这红莲一日不落,那火河就会流向三界,火灾之后便是水灾,水灾之后便是风灾,太虚境下,全都会荡然无存。”这人说道。
“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石放问道。
“那只猫并没有猜对,他这样做,只是他的本性,并没有好坏之分。”这人说道。
“为什么?”石放问道。
“有的生命,喜欢建设和维护,比如造梦;而有的生命,喜欢征服和杀戮,比如破梦;还有一种生命,他只是喜欢这样,他生来就喜欢破坏,他们不但破坏好的,也喜欢破坏不好的;
在这种生命眼里,根本没有好坏之分,他全凭随心一念,他们也根本不会在乎结果,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结果,这样的生命,叫做无名。
他们懂得一切生命的法则,可他们无法理解自身,他们懂得道法,却不明白,道法因何而来。
世间一切经典他们都能运用,也能开导一切低等的生命入道之初门。
可唯独一点,他们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所以,他们在天神和魔鬼之间游离,更加不会服从任何一方。
如果说破梦是为了统治而征服,而他,则是为了征服而征服,为了破坏而破坏。
可是征服和破坏之后,他就不会再去管理,任由生命自我发展。”
这人说完回头看看了那盏圆灯,抬手指着这盏灯继续说道:“这红莲之心,也就是无名之心,你看,他连自己的心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你们和我们的存在。”
石放盯着那圆灯说道:“弥罗。”
“嗯……,”弥罗答应了一声,转脸看着石放,他并不好奇石放猜对了他的身份。
“你曾经是个破梦者吧?”石放笑道。
“是的。”弥罗答道。
“一枚果子,一个世界。你为什么还不满足?”石放问道。
“你今天吃了几碗饭?”弥罗听了一笑。
“三碗饭,两瓶酒。”石放答道。
“你明天还想吃么?”弥罗问道。
“嗯,欲壑难填是么。”石放说道。
“如果你一直有yù_wàng,为什么要压抑它,你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满足。”弥罗说道。
“我的yù_wàng,不包括吞噬和奴役其他的生命。”石放说道。
“是么,你今晚吃的那条鱼,它临死的痛苦,你感受过么,每一刀剐过它鳞片的时候,你听过它的惨叫么?
你喜欢熏肉,当一头猪被杀的时候,你可曾听见它的嚎叫,你可曾问过它愿不愿意被你们人类所杀,你还不是捂着耳朵照样喝着小酒,跟你的朋友们一起胡吃海喝?”弥罗问道。
“……”,石放没有说话。
“没错,我们是人类口中的魔鬼,可我们生来如此,摩罗有摩罗的法则,我们也是一种生命,吃人,不过是我们基本的需求,而这种需求,是被设计的。”弥罗说道。
石放抬头看了眼弥罗:“被设计的?”
“是的,这是那造破二梦的陷阱。”弥罗说道。
“陷阱?”石放疑问道。
“我们被设计成了这样,要靠吸食其他生命的恐惧和鲜血才能存活,浩天,则被设计为低等生命的保护者。
人们部分崇拜他们,部分也崇拜我们,还有一部分选择了其他的方式,他们随波逐流,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分辨的能力即使能够分辨,也没有能力去抗争,只有极少的生命获得了解脱。
人们被刻意的分化成各自的思想和宗教,然后彼此对立,互相征战,双方都指责他人是邪恶的,只有自己才是正义的。
只要人们一天在斗争他们就一直可以控制着我们,我和浩天,不过是两个傀儡。
你今天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弥罗,只有在这里,才不被他们发现,我也只能在这里,才可以告诉你这些。”弥罗说道。
“真的弥罗?你什么意思,攻打昊天的,不是你么?”石放问道。
“是我,可是,你知道,一个剧本开始了,我若不配合他们演戏,我就会消失,只有演下去,才能逼那浩天自醒,同反造破二梦,这一点,他并不是不知道。”弥罗说道。
“你们在演戏?难怪那浩天迟迟不肯露面,可是,有多少生命消失了,你知道么?”石放反问道。
“在所谓的真实之中,他们就不会消失么?”弥罗反问道。
“我记得你抓了我朋友的妻儿,你还叫他来偷如意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