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值深夜班,戎建华吃过早饭后,便来到宿舍进行补觉。
昨天,方连舟和政委去司令部,于向阳知道后,便请假跟他们一起随车去了家里。中秋晚会结束时,于向阳曾约他一道去,只因他心中有顾虑,才没有答应她。
经历过恋爱的人,谁都知道,那时总恨不得彼此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于向阳的这一走,戎建华的心里空落落的,好不寂寞与凄凉。
上次在山上于向阳曾说过要去一趟家里,不为别的,只是去嫂子那儿取一些避孕药回来,她果真说到做到。两人曾相约等解决避孕措施后过性生活,戎建华不知道当于向阳回来后,自己是该答应她,还是该拒绝她?自从于向阳走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一问题,全然没有那种幸福来临时的喜悦与晕眩。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同寝室的战友和他的老乡军务参谋走了进来。
两人压着嗓音,凑在一起唧唧咕咕地说起了话。开始戎建华迷迷糊糊地躺着,并没注意去听,可当他们隐隐约约地说到出事了,捉住了时,他才留神起来。
“是谁带队去的?你去了没有?”
“纪副大队长,我也去了。天刚黑,我们几个就躲在厕所里监视着,没想到他果真去了值班室。”
“你们事先知道,他就要去?”
“不知道,只知道值班的是女的。至于男的是谁,当时也并不清楚,当他进去后,一切才真相大白。”
“就这样,他们就被你们堵在床上了?”
“没有。”军务参谋摇了摇头。
“没有?这怎么可能?除非他上天入地了。”
军务参谋笑了一下,说:“当时我们没有立即进去,等了一会,才过去敲门……”
“等等,你是说,你们是敲门进去的?”
“对啊。”
“这不等于给他们通风报信了吗?捉奸理应出其不意,突然袭击。”
“可是,他们事先上了门的保险。”
“后来怎样了?”
“那个女的磨蹭了许久,才过来开门。”
“这可以理解,毕竟脱得光光的,她还要穿衣服,还要把情人藏好,而且还要打扫战场。”同室的战友似乎很有经验。
“那个小子很机灵,我们进去时,他已不在床上,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可想而知,换成我也不会那么傻,懒在床上让你们束手就缚。”
“后来呢?”
“后来我们借口查岗,与那个女的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
“那么简单,就这样完了?你们没去屏风后面,把他给揪出来?”
“没有,纪副大队长没发话,我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战友,谁也不想当恶人。”
“不是说好去捉奸的吗?怎么到了紧要关头,纪副大队长又改变了主意?”
“不知道。”
“你们几个深夜敲门进去,那个女的一定吓得不轻,再说她又在做那种事。”
“那当然,看她惊慌失惜变貌失色的样子,令人好笑,又使人觉得可怜。其实那个女的还真不错,军校毕业分配到我们这儿没几年,就脱颖而出当了参谋。在他们的那一批同学中,可算是佼佼者了。”
“她怎么会看上他呢?她是有未婚夫的,而那个人早已结婚了啊。”
“这些事,谁能说得清。”
“怪不得以前散步时,两人很迟才出去,怪不得两人常常去洗印室,而洗印室你知道,里面黑窟窿冬的,一男一女呆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但我不明白,领导是如何发现这些事的?”
“这自然有人去汇报。”军务参谋说,“最初好像是从值班上看出来的,部队里有好多人都看到男的经常半夜从熄了灯的值班室里出来,而第二天早晨交接班时却发现夜里值班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女的。这样次数一多,人家就怀疑了,开始议论了,慢慢地也就传到领导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