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阳已经日上三竿。
狗蛋做了一个梦,一个大侠梦,梦见自己成为了和凌剑一样的高手,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翻了个身,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自从他流落街头,还没有睡得想今天这么香过。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将狗蛋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阿弟,你醒了吗?”兰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狗蛋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没有想象中那种扯筋断骨的疼痛,甚至比昨日好上了许多。
狗蛋检查了一下身子,发现身上贴满了膏药。
接着狗蛋又活动了一下筋骨,酸痛感还是没有完全消失,但他丝毫不觉得疲惫,推开门,发现兰香端着水盆和毛巾站在门前。
“姐姐。”狗蛋嘿嘿一笑,神采奕奕道。
“赶快洗把脸,两位大侠和路姐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兰香瞪了狗蛋一眼。
狗蛋立马接过水盆回房间洗漱完,再走了出来,看见凌剑三人和兰香正围桌而坐,桌上的早饭也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师父。”
狗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走到凌剑身边,神情肃穆地抱拳鞠了一躬。
“我还没说收你为徒。”凌剑淡淡道,“还有,下次若是再起的这么晚,便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狗蛋一惊,连忙再鞠一躬道:“是。”
“今日你起晚了,没有你的早饭。”凌剑道,声音冰冷不夹杂一丝情感。
狗蛋不敢说话,只能一直低着头。
四人起身,朝驿站外走去,狗蛋就这么一直低着头,跟在四人身后。
到了驿站外,驿站小二将马儿前来,三人上前整理鞍马,兰香则留在了狗蛋身边。
趁着三人不注意,兰香偷偷拿出了一块大饼,对着狗蛋道:“阿弟,快吃吧。”
狗蛋摇了摇头,虽然他很饿,但他也记得,师父说了没他的早饭。
兰香拿着大饼,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凌剑整理完一点白背上的马鞍,又抚摸了一会儿它颈前的那一缕白毛,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兰香和狗蛋姐弟两人。
“如果你路上饿晕了,没人管你。”
凌剑没有回头,但狗蛋却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狗蛋嘴角一咧,从兰香手中接过大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一个大饼便全部下肚。
“你慢点儿。”兰香嗔道,接着又递上了水囊。
狗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接着抹了一把嘴巴,将水囊还给了兰香。
“走了。”凌剑催促道。
“来了。”狗蛋朝着凌剑挥了挥手,拉着兰香走到了路以琼身边,和路以琼一同将兰香扶上了马背,接着又走到了一点白的旁边。
凌剑已经坐在了马背上,朝着狗蛋伸出了手。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狗蛋娴熟了许多,一手搭在了凌剑宽大的手掌上,一脚踩在了马蹬上,再借力一拉,骑上了一点白的马背。
墨羽看着凌剑和狗蛋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马背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驾!”三人策马,三匹马儿齐头并进。
“按我们现在的脚程,最快今晚,最迟明早便能到达京城。”墨羽转头,朝着四人喊道。
一行五人三匹马,只有他这个富家公子是一人独乘,虽然是舒服些,但是总感觉自己有些“不合群”。
“嗯。”只有凌剑应了他一声。
其他三人都各有心思,路以琼想着找游如海作证之事,若是游如海真能够证明凌剑和墨羽的清白,那究竟又是什么人灭了路家庄全庄。
在路以琼的印象中,父亲路鼎锋一直是个正人君子,老好人,好像并没有什么仇家。
狗蛋则是满眼憧憬,一边回想着说书人话本中对江湖的描述,一边憧憬着长安这个大都市还有他的大侠梦。
兰香的愁容已经写在脸上,她不知道到了京城,自己该何去何从,虽说墨羽看着是个富家公子哥的模样,但她也没想过要在他的府上白吃白喝。
可是以她的本事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算不流落街头,也只能到大户人家当个丫鬟了。
一路上,凌剑和路以琼都保持着沉默,墨羽也不去招惹他们俩,就逗着狗蛋和兰香,三人还算有说有笑。
眼看太阳爬到了头顶,墨羽见他们四人两人一骑,盯着烈日都已经冒出了汗,于是提议道:“咱们已经进入京畿道了,前面就是同州了,要不我们到时进城逛逛?”
听到墨羽的话,凌剑和路以琼没什么感觉,凌剑本就不是那种爱闲逛的人,有这时间,他宁愿用来练剑。
路以琼现在也没什么逛街的心情,她只想快点到京城,见着游如海,得到真相。
倒是狗蛋和兰香这两个孩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喜色,眼中有着向往。
自从两人开始流落街头的生活,便没有离开过小镇,两人都想快点见见大城市的模样。
狗蛋和兰香都秉着呼吸,生怕凌剑或者路以琼出声拒绝,他们甚至不敢回头看两人的表情。
“好。”凌剑道。
凌剑虽然对这些事没什么感觉,但是他也不想拂了两个孩子的兴致,他是没办法看到狗蛋的表情,但当墨羽说那句话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坐前面的狗蛋心跳加速了。
听到凌剑答应了下来,两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憋着,笑了出来。
一行五人到了同州城,狗蛋和兰香抬头望着高大的城墙,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