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上前道:“师妹,咱们说好在此相会,我真是想不明白,偏有些不相干的外人竟能如此不要脸皮?”
霍山说话时,双眼盯着黄继业,黄继业不予理睬。微微一笑,将头转到一边。
霍山眼见旁敲侧击不行,便单刀直入。盯着黄继业又道:“说你呢,姓黄的小子,想装聋子吗?”
黄继业道:“哈!世界真的太小,绕不开,竟又会遇到你们。霍兄、刘兄,别来无恙。”说完,冲二人抱了抱拳。
霍山摆手道:“少跟我来这套,我问你,你来此作甚?”
黄继业笑道:“听说霍兄在此,小弟是专程为瞻仰霍兄的风采而来。”
这话倒让霍山着实惊讶了一阵。霍山打了个哈哈。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以为我瞧不出来吗?”语气中客气了起来。
黄继业道:“霍兄乃我中原豪杰,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一直相交霍兄这个朋友。哎!可霍兄总是在曲解在下,这真不应该啊。”
霍山道:“你少拍我马屁,你来这里是为了……”话到嘴边,听林梦梦咳嗽起来。霍山转头瞧去,见林梦梦神色不悦。‘我师妹’这三个字终于没说出来。却道:“好,好!你专程为我来的,那咱们可得好好亲近亲近。”
霍山说完,向黄继业伸出手去,要跟黄继业握手。
黄继业笑道:“那感情好!”伸出手去握。黄继业的手刚握住霍山的手,霍山便将虎口收紧,竟似要捏碎黄继业的手掌。黄继业只觉得一股挟力压迫而来,仿佛能听到手上骨头挤压磨砺的响声。
黄继业察觉不对,立即运劲抵抗。一股内力冲出,将霍山的虎口弹开数分。霍山咦地一声,又加大力道挤压。黄继业深吸口气,动劲相抗。两人都握着对方的手,笑嘻嘻地看着对方,虎口对虎口,却暗自运劲捏去。
霍山心想:“这小子老是跟着师妹,实在惹人讨厌。今天便给他点颜色瞧瞧,叫他知难而退。”
黄继业心道:“想试探我的内力吗?他是林姑娘的师兄,我自卫则可,若是伤了他,林姑娘的面子上只怕不好看。”两人潜运内力相较。
旁观之人见他们行握手之礼,也不觉如何惊怪。但握手之后,便须回手分开。两人却都握着对方的手不放,旁观之人方才感到有些不对劲。又过得片刻。只见霍山头顶百会穴上冒出阵阵白烟,霍山脸上已没了笑容,双眼怪睁,显得诧异无比。又过得一阵,只见霍山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再看他们的手时,只见两人的手都变成了血红之色,又红又肿,如两个大血球。
霍山先是想捏碎黄继业的手掌,黄继业察觉不对,运劲抵抗。霍山不愿罢休,又催加内力。黄继业为求自卫,也运劲相抗。其后,劲力加大,两人各催内力抗衡。他们的内力行到手掌时,便与对方的劲力相遇,相互抵消。两人的手掌紧紧捏着,使得劲力无其他路径宣泄,只在两只手掌间相互磨损。手掌肉嫩,受到内力的挤压,变成了血红之色。
林梦梦见两人的手掌变了形,皱着眉头,担心起来。道:“你们还不放手吗?要是别人看到,你们想听什么好话都有。”
霍山暗中几次加劲,都给黄继业挡开,无法更进一寸。心知内功占不到任何优势。又听林梦梦出声斥责。便说道:“黄兄,我数三声,我们一起撤掌。”
黄继业道:“依得。”
霍山数了三声,两人同时撤掌。两人的手都肿了起来。刘一魁嘿嘿怪笑。道:“能把手握得又红又肿,你们可算古今第一了。嘿嘿嘿………哈哈哈……。”
霍山向他瞪了一眼,要不是手上红肿未消,握不成拳。听他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便要一拳向他面门击去。
刘一魁见霍山神色不善,脸上自是不敢再有显露,暗地里却大加讥嘲。
其时,天色将晚,一行人走过大街。见街尾有一家客栈,生意冷清,几乎无人问津。
林梦梦道:“便在这家吃点晚饭,住上一晚,明天天亮了再作计较。”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走出门来招呼。见一个少女和五个青年混在一起,脸上不禁露出十分奇特的神情。问道:“几位客官是住店吗?”
林梦梦道:“我们要六间客房。”
那妇人道:“真是不巧,这可对不住了姑娘了。小店生意一向冷清,谁料到今天时来运转,一个下午便有八名山西客人来住店。小店本来有六间客房,但那八位山西客人住了四间,只剩下两间了。”
林梦梦道:“只有两间了吗?”
那妇人道:“其实只要这五位公子愿意挤一挤,五位公子住一间,姑娘住一间,也还是够用的。”
林梦梦问道:“敢问伯母,这附近还有客栈吗?”
那妇人道:“没有了。”
众人犹豫不决。陈双道:“权且先挨一晚吧。”
吴师德道:“我没意见。”其他三人也表态,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