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府城广有十数里方圆。
算上毗邻府城的村镇,人口有二十多万。
陆元对比了一下所见过的定阳府,发现清平府要繁华的太多。
无论是城池的规模,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程度。
当然,他也没见过定阳府的百姓。
只不过从城池的建筑规模、水平等方面,他也可以想象的出。
他此刻走在府城的街上,青石路面因常年走人,被磨的光滑发亮。
街旁的铺子牌匾相连,多是两三层的小楼,酒肆茶馆、米面布匹,各色铺子门前人来人往,街面小摊小贩吆喝声响亮。
这一派繁华景象,令陆元不禁想到自己的通山新城。
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在自己走后变成什么样了。
不过底子已经打好,想来应该可以发展起来。
正在他出神时,街面上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青璇道长!您怎么在这!?”
那人年约四旬,面庞消瘦,留着两撇八字胡,穿着一身青黑的棉袄,外面套着一件羊毛坎肩,正一脸惊奇地望着陆元。
这人是……?
陆元搜罗了一下青璇的记忆。
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对这人的一点印象,“张员外?!”
“道长您还记得我呢!啊!?您叫我张怀德就成!”张怀德一脸惊喜,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对陆元说道:“道长,您有空来鄙人府上一叙吗?”
陆元心说这张员外如此作态,定是有事求到自己了,本着打入清平府的念头,他点了点头,应下了张怀德的邀请。
张怀德大喜,当即将陆元请进了家里。
张怀德在府城有个三进的院落,院中打理的精致,小厮仆妇也有不少,算是个富贵人家。
来到正堂落座,张怀德将陆元请到了主位上,沏了壶香茶,便就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张怀德年有四旬,膝下添了七八个丫头,却无一子。
因此他是四处求方,这些年来将各种办法都试了个遍。
恰在年初,他一房妾室又有孕,家中已经多年未添丁口,张怀德自是满怀欣喜。
前段时间这房妾室顺利产下一子,张怀德老怀大慰,大喜之下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然而,那所生的孩子,却越长越怪。
近几日,竟然全身都长出了毛发,面目也长得越发骇人。
看那样子,像是遭了邪似的。竟不似人形!
这下可把张怀德吓坏了,为了怕事情传出去,事情闹大,他没敢声张。
直到今日碰到有过几面之缘的青璇时,这才道出缘由,请求青璇这有道高士出手相助。
陆元一听这情况,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当初的血奴之城。
会不会……
为了确定心中猜想,他对张怀德提出去看一看那孩子的要求。
张怀德自然巴不得他去查看,好为自家这得来不易的男丁驱邪医治。
陆元随着张怀德来到后院一处被下人看守的偏房,张怀德遣退了两个守门的小厮,点头哈腰地请陆元入内。
刚踏步进去,陆元便感受到屋内有一股淡淡的妖气。
循着感觉望去。
他看到了屋内木床上,一个满面泪痕的妇人,正抱着一个长着满身黑毛的婴孩。
那婴孩身上的黑毛越有寸长,小小的手指上,已然长出了有些发青的指甲,一双大眼并非是应有的乌溜溜模样,而是碧绿之色,眼底深处还有一丝血红。
这是……孽人!?
陆元可以肯定,这并非是人类与人类所产下的后代。
如果说这妇人是这婴孩的母亲没错的话。
那这婴孩的父亲……
陆元转头望着张怀德,仿佛隐隐看到其头上,已经长满了某种植物。
只是没想到的是,绿了这位张员外的,竟然是个妖怪。
陆元前踏几步,来到了木床前。
那婴孩似乎觉察到有人接近,但其一看到陆元,蓦地。
全身的黑毛,都炸了起来!
呀!
一声不似人声的惊恐尖叫,自那婴孩口中发出。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妇人见婴儿那被吓坏的样子,顿时起了身,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生怕眼前这人对孩子不利似的。
张怀德见此,顿时出声呵斥,“你这没眼力见的婆娘!这是老夫请来给孩子驱邪的道长!你这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不给道长赔礼!”
妇人听到陆元是给孩子治病的,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请求陆元一定医治好自己孩子。
陆元自始至终视线都放在那婴孩身上。
他可以清晰感受到,这婴孩体内,还有一股不属于其自身的妖力,与其自身那淡淡的妖力相比,这股妖力看成庞大恐怖。
这是有预谋的!
虽然不知道这留下妖力的妖怪是何种心思,不过那股浓浓的血煞妖力,却做不得假。
陆元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掌,虚按在了婴孩身上。
那婴孩惊恐至极地紧缩着,却冷不防的被一股沛然难当的神秘力量所笼罩。
紧接着,婴孩身上血芒一闪,一道黑红交杂的血煞妖力,被挤出了婴孩体外。
那股妖力似乎还与某处有些牵连感应,竟是要破空逃去。
陆元轻笑一声,手中出现了一个旋转不休的血色气旋,那股妖力仿佛飞蛾扑火一般,被一股绝强的吸力拉扯着陷入了血色气旋,转眼间便消散无踪。
于此同时。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