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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原本的屯兵之地是在巢湖西岸,在那里汉军屯集了数万大军,距离合肥不到百里,但去年双方为了联合对付匈奴,而达成了退兵协议,汉军从巢湖西撤,退回到皖县,黄忠随即下令大军驻扎长江皖口,在那里扎了水寨。
目前汉军在皖口有驻军三万余人,由老将黄忠统帅,甘宁则驻兵柴桑,作为后援呼应。
除了皖口之外,在长江以东约三百里外的南陵县也有五千驻兵,包括濡须口和对岸的芜湖,汉军都分别有驻军,并修建了数十座沿江烽火台,在长江上形成了千里呼应之势。
当曹军撕毁双方在去年达成的协议,突然大举进攻濡须口,长江沿岸的数十座烽燧立刻点燃了报警烟火,昼夜不息。
此时的汉军正在积极备战合肥,尽管曹军的意外进攻使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但黄忠却不为所动,按照刘璟去年部署的紧急预案,他下令驻扎芜湖河口的两千汉军进入吴郡,交由6逊统一指挥,同时又命令濡须口和南陵县的汉军撤回皖口,最大限度地减少军队损失。
曹军势力向南扩张至濡须口一带,而汉军势力则向西退缩至皖口,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庞统也率一万水军紧急赶往皖口,只要皖口和皖县不失,汉军在庐江郡便有了立足之点,这也是争夺合肥的关键。
皖口,水军大寨内,黄忠正和军师庞统在中军大帐内商议对策,庞统被刘璟任命为东路军师,主要就是负责筹划合肥之战,庞统大部分时间都在柴桑,协助甘宁训练水军夜战。
“坦率地说,我觉得很奇怪,曹军为什么要攻打濡须口?如果曹军有强大的水军,他们攻打濡须口或许还有意义,但曹军水战极弱,他们根本就守不住濡须口,以张辽之智,他不会做出这种决策,只能说明曹军另有所图。”
这也是庞统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在汉军紧锣密鼓部署合肥大战的关头,张辽不抓紧时间备战,反而分散兵力攻打濡须口,无论如何都是不明智之举,以张辽之谋不会行此下策,曹军必有所图,那会是什么?
黄忠沉吟半晌道:“我听说曹操南下巡视,十天前抵达了谯郡,后来就没有消息了,从时间上推断,曹操现在就应该在合肥才对。”
庞统也陷入沉思之中,他作为军师,当然不会简单地认为是曹操下令夺取濡须口,目前的局势明摆着是汉攻曹守,曹操应该更关心合肥城的防御,而绝不会将防御延伸到濡须口,汉军只要水6并进,便可切断濡须口曹军的退路,将曹军全歼,这种结果就算曹操不明白,张辽也很清楚。
曹操一定是另有所谋,‘难道是江东?’这个念头从庞统的头脑中一闪而过,但庞统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个时候曹军攻打江东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奔至大帐门口禀报:“启禀老将军,启禀军师,水寨外来了一艘大船,船夫自称是历阳过来的矿船,有极重要事情要禀报。”
黄忠和庞统对望一眼,他们都同时意识到,或许历阳那边出事了
水寨内,一艘五百石的叶轮船被几艘汉军巡哨船慢慢引了上来,这是数百艘矿船中的三艘叶轮船之一,原本属于陶家,陶家放弃船队后,叶轮船便卖给了武昌苏家。
踏板叶轮船一直是军方的战船,一般民间不准拥有,但马钧最早却是为陶家造了十几艘五百石的踏板叶轮船,用于汉水上的运输,这艘踏板叶轮船便是当年的马钧造的第一批踏船之一。
踏船缓缓靠岸,黄忠和庞统以及数百名士兵已经在岸上等候多时,这时,从踏船上下来五名船夫,个个心有余悸,为船老大上前跪下行礼,“小民谭富拜见老将军!”
黄忠命他起来,又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在此?”
这名叫谭富的船夫垂泪道:“小民是武昌苏氏船行的船夫,和其他苏氏船行的一百多艘矿船一起停泊在历阳,准备开春后就运矿石回荆州,不料就在四天前,曹军突然袭击历阳,所矿船全部被曹军俘获,小人当时正和几名手下修理踏板,只有我们侥幸逃了出来。”
历阳属于江东的地盘,汉军在历阳没有驻军,也没有烽燧,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皖口这边根本就不知道历阳生的事情,这个消息令庞统也吃了一惊,他连忙问道:“历阳有多少矿船?”
“大约有四百余艘,基本上都是千石以上矿船,最大的一艘矿船有三千石,全部被曹军得到了。”
旁边黄忠也问道:“曹军做了什么,放火烧船了吗?”
“没有,一点火光都没有见到。”
黄忠立刻明白了,曹军偷袭历阳就是为了抢夺矿船,他对庞统道:“民船不同于军船,经不起剧烈撞击,最多只能用作后勤运输,不能用作水军大战,曹军抢夺民船应该是用来运输粮草兵力。”
庞统叹息道:“张辽从去年开始投入近十万民夫疏通河道,听说寿春与合肥之间已经可以行驶千石船只,但他们却面临有河无船的尴尬境地,而大量的粮草物资屯集在寿春,要把物资运来合肥,就需要大量船只,造船已来不及,那么抢夺矿船就是他们的上策,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黄忠点了点头,“军师说得不错,那这样一来,曹军夺取濡须口就可以理解了。”
“是这样,攻打濡须口就是为了让四百多艘矿船能从长江进入合肥,有了这批矿船,曹军的运输能力将大大增加,大量粮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