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峙了二十余天后,汉军动了对谯县的攻城战,对于曹仁而言,他已经没有选择,如果撤退,会被汉军前堵后追,他必败无疑。
而再对峙下去,他军中粮食将面临不足的窘境,汉军截断了粮道,更重要是,一旦汉军攻下谯县,不仅县中三万曹军将全军覆没,而且他也无法向魏公交代。
战或不战,曹仁已身不由己,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汉军挑战,在谯县和汉军决一死战。
当八万曹军出现在谯县十里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汉军立刻迎战上去,南北两支汉军迅在城东会聚,共十万精锐汉军迎战八万曹军。
大风劲吹,旌旗招展,旷野中一阵飞沙走石,尘土弥漫在空中,八万曹军已经扎稳了阵脚,弓兵、弩兵、枪兵、跳荡兵以及左右骑兵依次排列。
五千最犀利的虎豹骑兵为中军,将曹仁簇拥在队伍中间,曹仁立马在一杆大旗之下,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一条黑线。
八万曹军并没有立刻出击,而是在十里外停住,他们行军一夜,士兵战马皆十分疲惫,立刻投入战斗对他们不利。
曹军士兵们利用这片刻时间坐地休息,骑兵纷纷下马给战马饮水,喂了草料,自己也匆匆吃几口干粮稍填肚子。
这时,远处汉军的阵地内隐隐传来了鼓声,一名高台上的眺望兵大喊:“都督,敌军已向我们开来了!”
曹仁凝视着远方,此时正值上午,几道阳光从密布的乌云中透射出来,照亮了远方的旷野高地,只见汉王刘璟率领的大军正一步步向这边开来,他们似乎也看出曹军疲惫,开始主动出击了。
曹仁立刻冷冷下令道:“大军立刻做好战斗准备!”
“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汉军队上空吹响,隆隆的战鼓声敲响,曹军士兵纷纷起身备战,骑兵上马,勒紧了缰绳,张弓搭箭,长矛缓缓举起。
乌云再一次闭合,阳光消失了,阴沉的乌云下,十万汉军已在三里外停住步伐,他们列成了三角军阵,旌旗飘展,盔甲乌黑,长矛形成一片锐利的森林,阴沉的天地之间充满杀气,足以令任何一个对手不敢轻敌。
此时刘璟也在注视着对面曹军,只见曹军宽度延绵十里,八千弓弩手排成三排,严阵以待,他们期待汉军先动攻击,使他们弓箭能够挥威力。
刘璟一摆手,“不准轻易出击!”
没有刘璟的命令,汉军没有动攻击,双方似乎都在等待,这时,曹军左翼主将李通低声对身旁的大将杨典道:“你看见了吗?汉军根本就没有进攻的意思,估计大都督想用弓弩手压制住对方的打算落空了。”
杨典微微叹道:“汉军与我们作战多年,谁不清楚对方的套路呢?”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双方对峙,谁都没有主动起进攻,就仿佛在考验恒心和耐力,看谁先坚持不住。
这时,一名眺望兵忽然指着对方阵营对谋士满宠高声道:“满军师,对方好像有动静了!”
满宠凝神向远处望去,只见汉军的阵脚开始现了变化,一支约七千人的汉军骑兵离开了主阵,走斜线奔至距曹军两里外的右侧面,很明显是要进攻弓弩手的侧翼。
这是对弓弩手的巨大威胁,如果曹军再不变阵,弓弩手将遭到致命的冲击,满宠霍地回头向曹军主阵望去,只见主将曹仁神情凝重,依旧按兵不动。
但满宠现弓弩军已变阵,三千曹军骑兵从后面疾冲而至,正好对阵侧面的汉骑兵,掩护住了弓弩军,满宠一颗心稍稍放下了,曹仁果然经验丰富,不会轻易改变阵型。
但满宠还是有点担心,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乌云密布,闷雷在云层中隐隐打响,天气格外闷热,眼看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
汉军阵前,刘璟在做最后的战争动员,高大熊骏得战马迎风飞驰,手中温侯战戟在将士的长矛上碰撞,高声喊道:“汉军的将士们,跟随我百战百胜的儿郎们,今天将是我们攻取中原的决战,要用我们的生命和热血来证明,我们才是天下最强悍的军队,儿郎们,跟随我奋勇杀敌!”
“愿为汉王效死命!”
汉军将士一声呐喊,声如起伏的闷雷:“汉王万岁!”
刘璟抬头仰望天空,这时天空开始下雨,渐渐地越下越大,刘璟敬佩地向庞统竖起大拇指,和庞统预料的天气一点不差。
“左右两翼,弧线出击!”
刘璟一声令下,战鼓轰隆隆地敲响,红蓝两旗在指挥平台上翻舞,这是弧线进攻的号令,汉军骤然动,只见三角阵势的两个底角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两条圆弧线,就仿佛盘羊的两支羊角。
六万大军形成了两道黑色汹涌的狂潮,各自宽达数里,在左翼主将赵云和右翼主将聘的率领下,向曹军的左右两翼杀去,长矛战刀密集俨如森林,战士们高举盾牌,迎着大雨奋力奔跑,气势悲壮澎湃,令天地也为之变色。
与此同时,汉军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部署在曹军左翼的七千骑兵在大将庞德率领下,也骤然动了进攻,他们向弓弩手侧翼奔杀而去。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令曹仁脸色大变,弓弩无法在雨中使用,他的排出的弓弩阵竟然失效了,曹仁心中大急,连忙下令道:“李将军迎战侧翼敌军骑兵,弓弩军撤退!”
一支三万人的曹军长矛兵分兵两路,其中一万人在大将杨典率领下,向从侧面杀来的汉骑兵迎战而去,双方越来越近,矛尖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