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强承包鱼塘,村民虽然平时观望的,有眼红的,有嫉妒的,有说三道四的,有这样那样的,可是一旦遇到这样的事,这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人就是这样,见不得比自己好的,但是在弱者面前又会显示自己的大度和优越以及必然的同情心。
现在李家糟了难,又替李家担心起来。
“福民哥,强娃子,赶紧动手吧,把还没死的鱼赶紧捞上来,还能减少点损失……”
李福民摆摆手:“不用了,这水已经都被毒污染了,捞起来还敢拿去卖吗?要是别人吃了会出人命的?”
“福民哥,那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杀猪匠李福贵虽然杀了不少的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早就见惯了生死,按理说不会虚。
但是还是第一次眼睁睁见这么多的鱼死在自己面前,急得手脚无措,这都是钱呀!
李强握着拳头,朝天发出一阵凄厉的怒吼:“王德发,我入你祖宗八代…”
闻讯而来的阿公见到水面上白花花一片,一屁股坐在堤坝上:“老天爷呀,这做的什么孽呀?”
李妈更是号啕大哭,“我的天老爷呀,你咋个不让我去死吗?我还有啥子活头嘛,不如死了算了…”
抬脚就要往堰塘里跳。
所有的梦想和希望都在这一瞬间破灭了。
一家人起早贪黑苦扒苦熬的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这怎能不让人心死呢。
被几个妇女七手八脚死死地拉住了。
“福民嫂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该死的是王二流子……”
“等把王二流子抓住一定要好好弄他。”
“这不是偷点鱼的事情了,这是犯罪。”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李福贵把手一挥,“走,我们去找王二流算账去。”
既然福民哥和强娃都已经被气昏了,没有精力再处理这件事了,那么自己作为李家最亲的堂弟。当然要替老哥和侄儿打抱不平。
李家的一群人就跟着他走了。
王家的一些人本来还在观望,
如果之前只是王二流子偷几条鱼,他们就没有掺和进来的必要,现在事情既然闹大了,那么他们就不能保持沉默,或者中立什么的,必须要做出选择,当然是站在李家这边。虽然王德发是王家的人,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帮他说话。
再加上平时王家的人对王二流子也是看不惯的,所以这时候见李福贵说去找他算账,王家的人也跟着去了,一时间浩浩荡荡打着火把灯笼的在山坡上穿行。
堤坝上就只剩下李家四口人和一些妇人守着一池塘的死鱼。
李福贵带着人走到半道的时候,遇到了之前去追王德发的村民。
那个村民是回来报信儿的,他说他们一路往乡场上追去,没有碰到王德发,
其他人追到乡上去了,他回来报信,王德发有可能没有回乡上,而是顺着另外一条路去了邻县。
因为青峰村是最偏远的一个村跟邻县交界了。
从青峰村过去就是领县通贤镇刘家桥村的地界。
于是所有的人又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在太平乡周围寻找打听,另外一路就顺着刘家桥村去了通贤镇。
果然在通贤镇上打听到了王德发在这里出现过。
有人看到他搭了一辆车离开了,那辆车有可能是去省城的。
这就是说王德发潜逃了。
省城那么大上哪去找去?
就算他没去省城,随便躲在那个乡村的犄角旮旯里头,也不好找。
何况他的狐朋狗友又多,肯定有人收留,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李福贵只得带着人垂头丧气地回来。
这边村主任王进发已经得到消息,陪着李福民李强去乡上报案了,乡上觉得是大事,这是破坏经济建设的大罪,一定要抓到以儆效尤。
派出所立了案,派出干警去寻找王德发和外号叮叮猫的丁家应的下落。
李福民和李强只得回来等消息。
乡上也派了干部下来协助处理善后事宜。
村里也组织大家帮忙放水,把死鱼处理了,重新再蓄水。
看着一池塘的死鱼,李强心灰意冷。
年轻人本来信心满满的,结果白辛苦一场,一年多的努力全泡汤了。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
他就放弃了鱼塘,外出打工去了,这一走就是好多年。
再后来,他阿公去世,李强回来送葬,丧事办完后后把他爸妈也接走了,再也没回来。屋头房子上院子里都长满草了……”
李霞:“难怪我回来后一直都没看到福民伯伯一家,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可惜呀。”
肖光伟:“那个王德发就跑脱了,没受到制裁?”
王进发:“没跑脱,还是被抓到了,民警通过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找到王德发的落脚点,王德发被判了刑,关了几年班房(坐牢)放出来后听说好像在跟人跑生意,整天夹着个包包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村里人没人搭理他,他平时都在乡上混,很少回村里来,今天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了,跑回来差点闹起来。还好三碗把他放趴下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抽啥子风。”
朱霞:“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就不是三碗水对付他了,我是一盆凉水给他从头浇到脚。”
“哈哈,我们的朱老师有女侠风范。”
朱霞:“没办法,我就这火爆脾气。”
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