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西山仙坊中,葛虚的小妾浮萍害怕受到牵连,连夜卷着细软逃跑了,周丹与宣氏拿到葛虚的丹方,满心欢喜,宣氏要周丹将丹方之事陈奏陛下,将葛虚置于死地。
周丹仔细思忖豆慧说过的话,若是揭露葛虚欺君真相,那就要得罪卫王与宜都公,自己简直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哎呀,不能冲动,还是先等等,见机行事。
第二天巳时,葛虚才回到仙坊,一边想着穆崇让自己尽快炼出丹药,一边心中想着小妾浮萍,走进房中,见案几之上,残羹冷炙,乱七八糟,有些惊诧。
葛虚口中呼唤“萍儿…萍儿…”,屋内鸦雀无声,以为浮萍睡觉尚未起床,便走进内室,可是未发现浮萍,心中又是一惊,赶忙走出房间,大声呼唤手下的几个随从。
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葛虚心中恼怒,三角眼瞪圆,吼道,“你们不说,我就要你们的狗命!”
一个医博士战战兢兢地说,“昨日下午,周夫人…见了浮萍女郎…”
“什么?!周夫人是谁?!”葛虚高声吼叫,像剁了尾巴的疯狗一般。
“那…周夫人,好像是…太医令周丹的夫人…”医博士颤抖着声音说道。
“哦,周太医的夫人…”葛虚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到形势不妙啊,赶忙冲到里屋,打开柜子,哎呀!装丹方的匣子,还有银两踪迹不见,“哎呀…不好!”,葛虚一下子呆坐在地上…
浮萍这个贱人一定是跑了,周丹素来与自己不睦,如今恐怕是破烂包子——露馅了,周丹若是将真相报知皇上,那自己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一定会牵扯到卫王还有宜都公,他们定会丢车保帅,杀人灭口!
哎,浮萍这个小贱人,自己为她赎身,竟然坑害自己,真是**无情,戏子无义!
如今只有跑了,想到此,葛虚急忙收拾财物,银子都被浮萍拿走了,他收拾几件衣服,胡乱包裹一下,便出了仙坊…
周丹和宣氏在屋中也是坐立不安,从心里不敢得罪卫王与宜都公穆崇,现在就是一个策略,守株待兔——“死等”!
那葛虚肯定会发现浮萍跑了,看看这个奸猾小人如何行动再说,周丹派手下奴仆时刻关注葛虚动向。
两天过去了,没有见到葛虚,周丹手下奴仆来见周丹,说明情况,说问了葛虚的手下人,也未曾看见葛虚,周丹心中顿时明白,葛虚肯定是发现事情败露,脚底抹油——溜之乎了…
真是天助我也!这倒是随了心愿了,自己可以将丹方之事一字不提,只说葛虚炼不成“金石散”,怕陛下降罪,逃遁了,这样既赶走了葛虚,又不得罪卫王与穆崇,真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啊!
宣氏看着周丹发呆,心中顿生怒气,疾走过来,一把扭住周丹耳朵,“哼!你这色贼,这几天魂不守舍!一定是让浮萍这个贱人把魂魄勾走了!”
周丹疼的龇牙咧嘴,赶忙握住宣氏手腕,“哎呦!夫人啊,你轻点…,我…我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宣氏听罢,松开手,“哎呀!可不是呢,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周丹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宣氏,宣氏一听,顿时,多云转晴,眉开眼笑,“嗯,夫主妙计,妙计啊!”
宣氏端过茶水递给周丹,周丹看着宣氏,不由轻叹一声,又摇摇头,“哎…这个女人哪…”
宣氏看到周丹叹气摇头,不禁眼睛一下瞪的溜圆,手又举了起来,“哎呀…夫人!我有点头晕,需要出去转转…”周丹一边说着,一边“呲溜”出了房间…
宣氏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一双瞪着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周丹的背影,哼,这是周丹么?简直是“周狗胆”,胆子竟然变得这么大了…
真是:遇到悍妇莫论理,无论对错都怪你,上孝下慈对夫好,能忍就忍心宽余。
吏部尚书崔宏,与匠卿吴差、太卜令玄震协商营造新殿宇之事后,吴差要找到洛阳、长安的宫城营造法式图,作为规划大魏宫城的参照。
崔宏几乎都没怎么想,就知道,此事就应该找赤云逸,一来,这赤郎主非同小可,聪慧至极;二来,上次铸金人时候,已经领教过他的能量;三来,自从上次清徽坊相见,觉得赤云逸可以帮助自己。
崔宏让长子崔皓去荷竹苑找赤云逸帮忙,崔皓便来到荷竹苑来找赤云逸,赤羽一看是著作郎崔皓,便通报云逸。
云逸正与古城、临江子在凝香阁饮茶叙话,听到赤羽所述,就与古城一同来到荷风堂。
崔皓与云逸早已熟悉,没有那么多客套,直接说明来意,云逸听罢,呵呵一笑,“崔郎来的正是时候啊,这便是万经轩的少宗主古城,你找的东西就得求他协助才能办到!”
崔皓闻言就是一惊,以前见过古城,但不知晓他竟然是万经轩的少宗主,赶忙起身,“哎呀!真是幸会!在下见过少宗主!”
古城起身还礼,“著作郎客气了,实在不敢当。”
古城重新落座,接着说道,“万经轩典籍与奇书不少,您要的洛阳与长安宫城法式图,我未曾见到,此事应该问我阿耶,所有典籍必由他应允方能借出,望著作郎谅解。”
“哪里哪里,老宗主理应如此,但此事比较紧急,还望古郎协助尽快拿到法式图。”崔皓心想,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天下纷乱,狼烟遍地,古书典籍毁坏遗失不计其数,只有这万经轩收集天下典籍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