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襄武侯贺狄干,自从送给卫王拓跋仪画眉弓后,回到府中,感觉卫王不冷不热的态度,摆明着他并不想真心帮助贺兰夫人。
纵观当今大魏后宫,有能力竞争皇后之位的只有刘罗玉、慕容燕及贺兰媚三位夫人,这卫王恐怕不会协助刘夫人,那么卫王心意就在慕容苓了。
如果是那样,那卫王的心思恐怕在社稷了,根据鲜卑部族习俗,君主之位历来都是兄亡弟承,慕容苓并无子嗣,那么这拓跋仪显然野心勃勃,志在皇位了。
大魏后宫,表面看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三位夫人背后部族皆是蠢蠢欲动,真是山雨未来风满楼,居然给刘罗玉下毒,看来这慕容苓是有些狗急跳墙了,就看陛下如何处置了…
贺狄干正在堂中思忖,管家贾禄进堂禀报,说卫王府管家宇文伯求见襄武侯,贺狄干有些惊诧,这卫王是什么意思呢,命贾禄带宇文伯堂中来见。
宇文伯来到堂中,躬身施礼,“小人见过襄武侯。”
“呵呵,宇文管家免礼,今日您过府不知有何见教?”贺狄干微笑着。
宇文伯赶忙说,“襄武侯您客气,见教不敢,卫王命小人前来请您过府,有要事相商。”
“哦?!卫王召见下官不知有何吩咐?”贺狄干问道。
宇文伯说,“呵呵,这个老奴就不是很清楚了,卫王只让老奴来请襄武侯过府。”
“嗯,烦劳宇文管家回复卫王,我收拾一下,酉时过去参见卫王。”贺狄干留个心眼儿,一是晚上人少,二是要思考一下卫王叫自己过去是何用意。
“那老奴就告辞了,请襄武侯务必到府!”宇文伯转身告辞,管家贾禄出堂相送。
贺狄干在堂中来回踱着脚步,心中思绪不断,难道自己让人在江湖中传谣之事让拓跋仪知晓了?
自己做事一贯谨慎周密,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应该不会漏出破绽,否则卫王早就对自己下手了…
酉时刚过,拓跋仪正在武威堂中阅读兵法,宇文伯在一旁侍奉,“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卫王细细品味着,将领听从我的计策,任用他必胜,我就留下他;将领不听从我的计策,任用他必败,我就除去他…
这就是带兵之道,将帅一心,同仇敌忾,才能取胜,所以就要有令必行…
贺狄干来到堂中,躬身施礼,“下官参见卫王!”
“哦?襄武侯来来,请坐,文伯赶紧上茶。”拓跋仪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面满微笑。
“谢过卫王。”贺狄干落座,“卫王还在夜读兵法呀,真是熟读兵书有良谋,文治武功安天下啊!”
贺狄干既是称赞又是试探,拓跋仪听闻此言,颜色惊变,连连摆手,“哎呀,此话断不能随便讲,折煞本王!”
“呵呵,卫王功高盖世,乃是大魏国之柱石也!”贺狄干挑起大指。
“哈哈哈,过誉了!”拓跋仪朗声大笑,堂中回音渺渺。
贺狄干说:“不知卫王叫本官过府,有何吩咐呀?”
“吩咐不敢,呵呵。”拓跋仪说,“前段襄武侯请本王协助贺兰夫人争后,本王这些天深思熟虑过了。”
“哦?!那卫王意欲何为?”贺狄干心中思忖,这个老狐狸想要怎么样。
“嗯,眼下后宫三位夫人势均力敌,各有千秋,都能担当皇后之位…”拓跋仪饮了一口茶,“要想为后,需采取非常手段…”
贺狄干惊诧问道,“非常手段?卫王此话怎讲?”
“呵呵,虽然在伯仲之间,但后位只有一个,所以必要时候,就要…”拓跋仪满脸诡异看着贺狄干,手掌做了个“杀”的姿势,“想必襄武侯应该明白…”
“哦?卫王的意思是要…”没等贺狄干“杀”字说出来,拓跋仪赶紧制止,“哈哈,襄武侯请喝茶…”
“哦哦哦,呵呵,喝茶…”贺狄干端起茶杯。
贺狄干会心地用手指,在几案上写了一个“慕”字,卫王看完,轻轻摇头,又写了一个“刘”字,贺狄干眼睛盯着拓跋仪…
“呵呵呵,襄武侯果然明察秋毫、切中要害…”拓跋仪神秘兮兮。
“呵呵,天色已晚,下官告辞了,谢卫王提醒。”贺狄干言罢起身,“好久没有出去散心了,改天请卫王去郊猎如何…”
“哈哈哈,草长莺飞***,纵马弯弓射呦畋!”拓跋仪笑着说,“改日本王定与襄武侯郊猎!”
宇文伯将贺狄干直接送出卫王府大门外,想着刚才二人的对话,看着夜空中点点繁星,心中感慨,真是:人生如草几枯荣,成败荣辱归土丘。
左瑶与关色来到内司监大堂,左瑶忐忑的心稍稍放下,命大监訾凤升堂,衙役将王金、毛善之传唤来,又将豆慧、雪雁从牢中带到堂上。
左瑶威严端坐,朗声说道,“经内司监审理锦娘下毒案,本官已经禀明陛下,陛下圣明卓著,仁爱宽厚,特命关大人前来宣读圣意!”
左瑶说完,走到玄台下,躬身跪倒,众人也都跪倒在堂中,关色站在玄台上,操着细声的高音…
“陛下有旨:长秋卿王金用人失察,鞭笞二十以示惩戒;毛善之管教不严,致使锦娘有机可乘,酿出人命,鞭笞二十以儆效尤;贱婢春桃送毒害人,偷盗财物,命内司监继续捉捕缉拿!钦此!”
众人齐声说道,“谢陛下隆恩!”
“左大人,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