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忱越想越是绝望,他的眼底渐渐阴霾。他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说着:“毁灭吧,这是你创造的世界,那么现在就由你亲手将它毁灭掉吧。”
莫明最先注意到楼忱的不对劲,他立刻伸手点上楼忱的眉心。楼忱只觉得一股清气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楼忱听到了莫明清冽的嗓音:“小忱,平心静气。”
楼忱借着这股清气渐渐压下心中的戾气。待一切平静之后楼忱有一些惊慌地看着莫明。莫明沉思半晌,语气急切地问道:“钭斐,小忱的宿体到底是什么?!”
那边钭斐忽然恍然:“是血祭旗!”
“什么?”除了楼忱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愕然地叫道。
莫明更是气急败坏:“钭斐,是谁将小忱练成血祭旗这种至凶至邪之物的?!”
钭斐一噎,他觉得心虚气短更觉得悲伤悔恨。钭斐悔恨万分,他哑着嗓子道:“是我。”
这下不管是谁都默不作声,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莫明知道这其中必有他不知道的原因,他也不忍责怪钭斐。莫明只得在心中暗叹一声造化弄人,他现在不确定是不是要将楼忱的情况和盘托出,毕竟他不想要将自己的挚友陷入更深的自责之中。
钭斐猜出了莫明心中所想,他说:“莫明你说吧。现在我不是最要紧的。”
莫明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钭斐其他的我不说了,我只说一说解决办法吧。小忱现在要重新经历一遍炼制血祭旗的过程,这一次他不能丧失理智,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只有他清醒着撑过这一次考验,小忱才能解决后患,并且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使用那些力量。”说着莫明顿了顿,才艰难开口:“钭斐,之前那一次是你动手炼制的吧。这一次还是得你自己亲自动手。”
“好。”钭斐毫不犹豫一口答应:“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亲自动手我恐怕也不会安心。”
钭斐答应的爽快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明朗。钭斐心中的煎熬是所有人都无法准确描述出来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完全说出自己此刻的心境。
楼忱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钭斐,就连要怎么安慰自己他都不知道。最终万般心境只化作了一句话:“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楼忱开口:“爹,你在哪里?”
钭斐说出了一个地址,楼忱对着莫明说:“拜托前辈了。”
莫明叹一口气,他抓着楼忱走到屋子外边,说:“走吧。”
楼忱腾空而起,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轻,仿佛多年束缚自己的东西一下子消失无踪。
他不解的低头一看,只见原来自己站得位子上倒着另一个自己!
楼忱被吓得目瞪口呆,他拼命挥舞着手,用力指着那里的楼忱,拔高声音惊慌地问:“莫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莫明平淡地扫了那个楼忱一眼,波澜不惊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忱我们现在要赶路,自然要扔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卧槽,我的肉身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吗?要是秦徊阳回来看到误会了怎么办?!(╯‵□′)╯︵┻━┻
莫明察觉到楼忱的不爽,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楼忱的发顶给他顺毛,莫明用哄孩子的语气说:“乖啊,丢了就丢了,下一次叔叔给你做一个更好的。”
你以为我几岁啊!混蛋!
另一边,自从秦徊阳丢下楼忱独自离开之后,秦徊阳心里就没有一刻平静过。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楼忱,但是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力。楼忱的身影都无法从他的心中消失,秦徊阳满心满眼都在想着留楼忱一人在那,他是否会遇到危险。但是就算是如此秦徊阳却没有办法回头走一步。
这是他欠袁溪的。
秦徊阳露出一丝苦笑,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加快脚步,越早解决事情就能越早回去接楼忱。
到了与安染清约定的地方,就见她已经等在那里。还没等秦徊阳开口,安染清就丢过一个瓶子:“这是解除林开元身上咒术的解药。”说着安染清转身就要走。
秦徊阳接住药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开元没多看那药瓶一眼,他见安染清要走,连忙高声问道:“袁缘在哪?”
安染清留下一句:“已经被人带走了。”说着不等林开元接着问询,直接离开。
林开元愣在当场,心中空空的没了着落。
秦徊阳一把拉起林开元,将解药给他,低声安慰道:“安染清没有找我们要手记直接把解药交给我们就说明,有人为我们付了代价。那么带走袁缘的人一定是和我们没有利益冲突的。最起码他对我们没有恶意。袁缘现在很安全。说不定带走袁缘的,就是钭斐。我们回去找楼忱吧。我们之中只有他才能找得到钭斐。”
林开元闻言眼睛一亮,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抓着秦徊阳的手:“对,之前钭斐也说过会来救袁缘的,所以袁缘现在一定在钭斐那里,我们快一点回去找楼忱吧。”
他们两心中其实都有一个不愿意说出口的猜测。说不定是袁缘已经死掉了,安染清为了补偿他们才这么痛快地将解药交出来。
这个猜想蛰伏在他们心里,却没有一个人会说出口。
楼忱被莫明拉扯着还没一会儿就到了钭斐所说的地址。
莫明扯着楼忱的领子将他扔到钭斐面前:“这是你的崽子,照顾好点。血祭旗带来了吗?”
钭斐连忙接住楼忱:“你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