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仁鹤愣住了,他刚才说什么?合作关系?他想跟我合作?他为什么要跟我合作?又想跟我合作什么?
傅松见他低头沉思,也不打扰他,扭头看向落地窗外,不远处就是大海。
只是一窗之隔,窗内温暖如春,窗外却寒风肆虐,海面上波涛汹涌,真是一幅激荡壮丽的景色……
“怎么合作?”吕仁鹤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傅松有什么企图,但并不妨碍他先听听傅松的打算。
“你以前是搞金融投机的,炒过汇率和股指期货吧?”
“当然,你的意思是?”
傅松双手十指交叉,说:“咱俩合作,我投钱,你操盘,怎么样,有兴趣没?”
吕仁鹤哂笑道:“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块东西确实能卖不少钱,作为启动资金倒也够了。问题是,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家底赔光了?别忘了,我是有前科的。”
傅松哈哈笑道:“只要你按我定的方向来操盘,输了我也认。所以,吕先生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吕仁鹤眉头舒展开来,笑呵呵地道:“合作可以,但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
傅松对他的直白并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竖起右手食指,傅松自信道:“我保证一年后让你能还上所有的债,让你跟你女儿光明正大的团圆!”
吕仁鹤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松:“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傅松反问道:“你现在除了相信我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吕仁鹤不禁苦笑,点点头说:“是啊,自从我向你坦白那刻起,我就没了任何退路。傅先生,我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了!”
傅松冷静地跟他对视着,“吕先生,将来你会为今天这个选择而感到庆幸的。”
吕仁鹤长叹一气:“但愿如此吧。那……,傅先生,合作愉快!”
傅松主动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吕先生,合作愉快!”
……
临走前,傅松将养猪场的工作安排下去,养猪场的扩建,欠农民的猪仔钱,饲料厂的赊账,年后猪仔的赊购,有条不紊地一一解决。
二月一日,傅松登上了火车。
火车向西疾驰,在泉城拐了弯,然后一路向南,辗转了一天两夜,二月二日下了火车,傅松一出站就见到了西装革履的吕仁鹤。
吕仁鹤带着傅松顺利地过了关,在特区对付了一顿午饭,下午两人开着车又顺利地从罗湖进入了香江。
坐在副驾上,傅松回头看着关口,长长舒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会搜身呢。”
吕仁鹤哈哈笑道:“怎么可能,要是每个人都搜身,那些水货是怎么夹带过去的?”
傅松一想也对,转身打量起车内的装饰,调侃道:“啧啧,大老板就是大老板,我算是跟你沾光了。”
吕仁鹤白了他一眼:“租的!我现在连这个车的一个轱辘都买不起。”
傅松说:“不就是平治吗,过两年我送你一辆。”
吕仁鹤:“……。”
吕仁鹤有家不能回,再说他的房产早被债主收去了,只能跟傅松住酒店。
两人住的也不是豪华酒店,傅松倒是想尝尝鲜,无奈囊中羞涩,只要干净卫生就行。
一夜无话。
第二天傅松起的很早,上辈子和这辈子一直习惯了睡硬床,酒店的床太软,这一晚上浑身不得劲儿,没怎么睡着。
洗漱完和吕仁鹤去吃了早点,然后跟着吕仁鹤去置办行头。
吕仁鹤介绍的那个买家跟吕仁鹤认识,所以接下来的交易吕仁鹤绝对不能露面,只能由傅松独自完成。
傅松身上的这套行头,大陆痕迹太明显了,不要说买家了,走到大街上下孩子都能看出来。
香江人对大陆人什么心理和态度?实话实说,就是狗眼看人低。
为了防止买家拼命压价,傅松决定将自己包装成一个美籍华人,演戏就要演全套,所以他才会下血本置办一身符合身份的行头。
当然,置办行头的钱是吕仁鹤出的,一共花了两万多港币,可把他肉疼死了。
不过他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为了能尽快还上巨额债务,跟女儿光明正大的团聚,这点钱他咬着牙也得出。
中午又是随便兑付了一顿,稍微打了个盹,下午两点半,傅松精神奕奕地在房间里等着买主上门。
“叮铃铃。”
听到门铃响了,傅松抬起手腕看了看上午新买的手表,两点三十一分,嗯,买家很准时。
深吸了口气,不疾不徐地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戴着蛤蟆镜,穿着一件花衬衫,大腹便便,下身是一条沙滩裤,脚下踩着凉拖,应该就是吕仁鹤口中的那个买主。
若不是之前听吕仁鹤介绍过此人的喜好,傅松都以为眼前这人是个骗子呢。
站在买主身后的是个年轻人,应该是买主的英文翻译。
昨天晚上给买主打电话时,傅松用的是英语,还是那句话,做戏嘛,就要做全套。
“傅先僧?”
“我是安迪?傅,你是胡善胡先生?”傅松说的是英语,一口地道的伦敦腔。
上辈子他的英语就不错,重生后的这段时间,他基本上每天都要抱着收音机听bbc的广播,恶趣味地将上辈子的美式发音渐渐转到英式发音上。
“哈哈,傅先生你好,鄙人正是胡善,昨晚咱们通过电话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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