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的崇拜是极其古老的信仰,曾经的曾经,人类羸弱不堪,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立足之地,魔物横行世界,精灵和巨龙统治着文明的顶端。将一切踩在脚下。敌人在它脚下挣扎死去,那些不堪欺辱者,要么死,要么沦为奴隶。
人类原本,也是奴隶的一员,但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毕竟,那样的生存压力下,人类没有时间去思考,人类是动物,动物只在意眼下的事。
但,还好有神。
教典的历史中记载着,突然出现的神,为人们做尽好事而不求回报。
最初,教会了人们用木棍和石头打猎,用骨片切割猎物的身体,再用燧石生火,后来又教会了人类将燧石捆绑在木棍上用来作战,他将这种武器叫做“斧”。
后来,将木棍加长,又将燧石削尖,制成了“矛”
再后来,又将嫩木掰弯,绑上树皮或兽筋做的绳子,将发射出去,称之为“弓”。
手持弓,人们拿着斧和矛,与人们一起狩猎,采集果实,制作工具。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又让人们借助蓝河的水流来控制木板,造出了第一台水车,将小麦磨成粉。
然后,又教会了人们使用火,用火来烤猎物,用火来烤麦粉,用火来取暖,用水来代替劳作。
控制了火与水的力量,这使人类明白了自己和动物的不同,也让人类从此脱离了饥饿。
随后,神领导他们找到了森林,用石头砸断了比所有人类的年龄加起来还多的古树。在最初的平原上,人类用木头修筑了房屋,围起了篱笆,驯养了狗,养殖了鸡鸭和猪。
有了狗,人类方知自己是可以比其他事物更高贵的,有了鸡鸭,人类便知道可以通过计划来保持自己的富足和力量。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百个冬天,世间万物都在以极快的速度被人们重新发现,青铜取代了石头成为了人们的新宠,大大小小的土窑被搭建起来,一根根新削直的木棍被插上青铜枪头,刺穿那些卑微的动物,使它们变成肉和皮
人类以为这样美好的生活会持续到永远,但魔物依然持续骚扰着他们,可怖的魔物远非人类所能力敌。
然后,神在某一天,突然宣布了一个事情,将两个经过烤制的薄泥板放在众人的面前,宣言,人们可以用这来卸下自己的言行,用上面的符号来号令自然,在泥板上写下说过的话,如此,人类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话语,都可以被记录
泥板上记载了最初的“文字”和“符文”。
自此,魔法不再是精灵的专利,精灵施法不需要符文,但人类却可以通过符文来完成只有精灵才可以完成的伟业。
有了文字,知识得以流传,文明得以延续,从那时起,再也没有人质疑过“神”的地位,虽仍然继续和人们一同行于大地,但是已经根本不一样了。只有的房子可以用石头砌高,只有的泥板不可被摧毁,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载下来。
那之后,他的房子愈砌愈高,被人们颂念着,抬到了天上。
从此,神不再行走于人间,直到现在。
哪怕是天界崩毁也没有下来,哪怕是有人当众亵渎他也没有下来,哪怕是信仰消失了,也没有下来。
阅读着教典的老者,身姿佝偻,岁月的痕迹刻在他脸上,褶皱纹路,凹陷皮肤,松松夸夸的面皮,身上散发着已入垂暮的气息。
太阳下沉,他照常做完日修课,如同往常一样将门打开,把教堂的东门打开,随后颤巍巍走向神像,并不敬拜,而是沉默凝视着。
“第二章第三则第二段,人从大地来,生活在大地上,也终将会回到大地里去,成为大地。”老者声音低沉的背诵着教典的语句。
“那为什么,人在大地下神却在天上”他面对神像质问道。
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应,神像是不会说话的。
面对着沉默的神像,即使现在他没有露出表情,但依然可以看得出他眼中悲伤、疑惑、愤怒、癫狂,哪怕他真的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但就像是四周布满了荆棘,让人一步也挪不动。
从小学得的那些教义,现在只是不断刺痛他的毒药。
他看着手中的掌纹,老茧满布,随后,他开始说出命令。
一阵巨响打破神殿的平静有一束光在他手中亮起,四周的空气在他的目光下颤动,仿佛是言词企及了遥远的天堂,来自上界的威压出现在了此地
神像开始迸裂但刚刚开始有这个端倪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凝滞了。
不是单纯的凝滞,而是冻住了。
空气中的所有水分都被低温冻结,巨量的冰晶体和高速的不定向风融为一体,形成了密度极高的流动雪风暴,但这一切只局限在那试图打碎神像的老者身边一步之内,没有波及到其他任何地方
来自天界的力量被强行阻断,一个穿着金色教袍的男人降临此地,挥手直接封闭了教堂的东大门,然后双手一合,四周的空间直接封锁,和外界完全割裂,不管是声音,还是光,亦或者什么别的都无法通过世界本身被切了出来
那金袍男人带着面具,身姿挺拔,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显得神秘而优雅,不过行动之间却又雷厉风行,方才那一连串行动只花了不到三秒钟,极为迅速。
老者的口中咏唱出纯洁的言词,那言语的意思是,在告知世界,世界方才原本的状态,而这世界本身立刻开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