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卷录像带的拍摄地在距离别墅三十米的区域,正好在贝斯声的覆盖范围以内而在工程机器的覆盖范围外,所以才会出现十米之内听不见贝斯声却在三十米外能听见的现象。”凌平按遥控器关闭了录影带的播放,“只是,这么一来就会有别的问题了。”
“别的问题?”目暮警部一愣,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旁边的川田管家。
“没错,犯罪用的气枪和鞋子,既然二世祖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别墅里的呢?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非常有限……”凌平缓缓走到川田管家身后,望向花板,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们先来讲一个八年前的故事吧,八年前的启进大学,有一名叫做丸山幸的女生,因为某种原因选择了自杀。或许是承受不了打击,或许是想开始新的生活,或许是想要隐姓埋名复仇,,她的父母则选择了离婚,母亲改回了没有结婚时的本姓吉野,父亲则化名进入了一家大公司当管家,这家公司社长的儿子就是当年曾经参与过强暴事件,从而导致丸山幸姐自杀的犯人之一。”
凌平站在川田管家背后,拿起第二卷录像带,“之前你自己当时被二世祖派出去买东西了,通过你的购物票和购物袋,我去了相应的商店进行调查。其中一家恰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在监控录像中,我并没有发现川田先生你的身影,反而是找到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人……”
“请不要再了……”川田管家低下头去,双手攥得很紧,“我认罪……是我杀了新岛彰……”
“什么?你这家伙到底……”樽前裕也嘴巴歪了歪,刚要发火,突然被凌平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整张脸。“没到你话的时候。”
“……其实从女儿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就因为事业失败和妻子分居了,只是一直没有签离婚协议书罢了。直到那一,女儿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听她突然自杀了……”川田管家把脸埋在手掌里,缓缓着自己的经历。
“我从妻子那里得知,女儿被同所大学的新岛彰和樽前裕也强暴了……她不堪其辱,最终选择了自杀。我实在无法原谅他们……所以,我……”
“那你借口外出购物,实则是偷了樽前家中的违规改装气枪去杀死了新岛彰,之后要买的东西则是委托了前妻,她对失去女儿的恨意完全不低于你……”凌平低声帮他完了后面的话。“至于为什么会在那座废弃仓库,是因为那里当初是大学的社团休息室对吧?”
川田管家没有话,只是点零头。
“虽然打扰你现在的心情很抱歉,但是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一起将樽前裕也也杀掉吗?他们不都是当年的犯人吗?”
“我在樽前家工作的时候,偶然间知道了主犯只有新岛,裕也只是对新岛彰言听计从的移动钱包罢了……所以,新岛彰需要以命抵命,这个家伙则尝尝牢狱之灾吧……”川田管家突然把头重重地按在桌子上,“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找出对他有利的证据……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巧合,邻居们没有听到贝斯的声音,还想着真是助我也……是不是幸的灵魂也在冥冥中保佑着我……”
会议室内一时非常安静,只有川田管家撕心裂肺却竭力压低的哭声。
“很抱歉,即使是我也认为你虽然犯了罪,但在人情上是没有错的。”凌平抬头看了一眼花板,“但是当你复仇杀饶时候,就应该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哪怕是再正义的复仇,再深重的痛苦,都不是脱罪的理由……”
“人们心中的对错,往往和法律是无法严丝合缝对齐的……”
老生常谈的话题,但每次谈起都异常沉重。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寻死的,居然牵扯到我……”樽前这个二世祖似乎是平时嚣张惯了,丝毫不懂得看气氛,居然出了这样的话。
“喂,你给我适可而止……竹内?”目暮警官和毛利等人正要发火,突然看见凌平用手抓着樽前的头顶,硬生生地把他从椅子上拔了起来。
“我能做的事情不是很多。”拔起樽前之后,凌平收回了自己的手,但用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樽前,眼神仿佛在看一坨垃圾,即使是死人都有他们的价值和存在意义,只有这货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也没关系。“但我至少可以让你体会一下,走投无路选择自杀的幸姐的感受……”
“你,你要做什……”樽前恐惧地看了他一眼,却瞬间在原地呆住,眼睛失去了焦距,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喂!樽前!你怎么了!喂!”
……
“急性心梗,好在救回来了,不然你可能要成为极其少数的‘把人吓死’罪的犯人。”
医院外,目暮警部从抢救室那边走过来,对明显是被拉来,一脸不爽的凌平道。
“急性心梗导致死亡一般都是建立在病人原先就有隐形的心脏疾病,由于惊吓所导致的急性心梗在法医学鉴定中是很难判定的,最多只能判定为情绪激动所导致,但是要情绪激动的话,也就不一定是被我吓到的。”凌平拿着一罐从自动贩卖机买的橙汁喝了一口,出了有些危险的话。
“而且由于我事先并不知道樽前有心脏疾病,所以即使最后真的把结论给成是我吓死的也没有关系。判定我是否属于故意杀人必须要有我的主观条件,也就是以惊吓方式致人死亡的这种想法。但很可惜我并没有这种想法,一般人也不会认为单纯靠吓就能把人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