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孤从典籍上看到这些的时候,倒是颇为同情,那只被各种传闻,不断鞭尸的绝代妖王。
堂堂元婴实力的妖王,被两个人族后辈正义群殴致死也就算了,死后居然还不得安生。
不过,这些秘闻,要说多隐秘,那也不见得。
有心打听弓家和拓跋世家消息的人,费不了太大的手脚,便是能够弄到这些信息。
至于那些纯粹是图个热闹的吃瓜群众,倒也不太可能接触到这个层面的信息了。
李小孤之所以这么了解这些秘幸,是因为他曾经无事的时候,仔细的翻阅过越国那些叫得上名号的家族的历史。
在他一番心思之下,还特意罗列出了一个越国各大世家大致的排名。
弓家,就他以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整体实力稳进前十,前三的三大家族,却是无法撼动了。
当然,那是以前。
今时不同往日,弓家老不死既然已经踏入了元婴期,那么,弓家的地位,绝对不会比三大家族差多少。
一个拥有了元婴强者坐镇的家族,和一个背后靠山有元婴强者的家族,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所以在李小孤想来,拓跋家族的人出现在仙王宴上,无非是两种可能。
一,那就是放低身段,向这个针锋相对了数十年的老对手低头。
二,那就是对抗到底,在弓家仙王宴这种对于弓家而言重要至极的宴会上,发难让对方难堪。
第一种选择,那就是自取其辱,毕竟弓家会如何答复他们,都得看对方的脸色。
万一放低了身段,对方反而一番奚落,那拓跋家族的人,在越国怕是也没脸见人了。
李小孤猜测,堂堂越国前三的超级家族,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委屈求全。
拓跋家,应该是有什么后手才是。
第二种选择,必然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拓跋家有和元婴境强者对抗的底气。
实际上,他们背后的万剑门,一直都和拓跋家的人照拂有佳。
但是二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利益往来,其实鲜有人清楚。
至少这些,李小孤在典籍上是不可能看到真相的,因为编撰整理典籍的人,根本就不敢写。
不过看到下方阶梯上的状况后,李小孤知道,拓跋家这次怕是来者不善,对弓家,似乎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
砰……轰!
一名黑甲士被一道黑色的灵力轰飞过来,一连滚上台阶数十米,那人,是一名二品武者。
李小孤神色一凛,拓跋家族的人,个个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
若不是刚刚出手转身之际,背后的那家族图徽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怕是旁人都以为这是有歹人到弓家的地盘撒野了。
下方,十余个黑甲士手持长枪,一面后退,一面挡在了这群身着黑袍的拓跋世家众人面前。
拓跋世家一行十余人,脚步不停,继续往前。
而刚刚突然出手的那名血气方刚的少年,却是将头上的黑袍缓缓取了下来,抬头目视前方的红甲将军,咧嘴冷然一笑。
“将军,他们……”
一名副将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打,心头震怒,抬脚便是要带着一群义愤填膺的黑甲士冲杀下去。
“叫下面的兄弟们让开,放他们上来。”
红甲将军神色如常,心头却是有按捺不住的杀机,刚刚看向他的那个少年,可是个老熟人了。
对方实则并非什么少年人,而是个驻颜有数的修士,修为更是达到了恐怖的结丹境界,比起他来,都还强上一线。
红甲将军数年前,跟随家主弓从云前往越国王城时,与此人有过数次照面,见惯了这人没来由的发难。
若是说屈凯泽之前的发难是以意为之,那么拓跋家的这人,就是随性而为。
啪啪啪!
鼓掌之声从阶梯之下传来,那少年人走在一群人最前方,走上红甲将军等人所在的台阶下方十余米处,突然止住身形,一面拍手,一面啧啧称奇的嘲讽道。
“弓家的人,怎么还是这么没种?”
“王都的时候,本座再三刁难,你们一声不吭,今日,我当着你们的面打你们的人,还是一声不吭。
你们弓家的人,在我拓跋家族之人面前,还真是卑贱得可以呀!”
李小孤躲在人后,看着这个出言讥讽的少年,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这家伙但凡脑袋发育完整,就不会不知道,这里是弓家老巢天弓城,今天更是弓家老不死的寿宴。
闹事,那就是作死!
所以这人,底气到底哪来的?他凭什么呀?
屈凯泽嚣张,李小孤觉得那是人家有那嚣张的资格。
羽化门门主的私生子,这个身份,就问你们怕不怕!
可这拓跋世家的人,又是哪来的底气,见面就嘲讽,一副求着别人揍他们的模样,这一幕,看得李小孤心头疑窦重重。
红甲将军身侧众甲士,纷纷满脸怒容,若不是青铜面具遮拦,怕是光是那怒气,都能将拓跋家的人弄死个千百回。
“不知拓跋世家远道而来的诸位,谁是主事人,晚辈弓赤云,拜见前辈。”
红甲将军不想理会一些跳梁小丑,虽然这个小丑的实力,其实比他还强。
但是他清楚,此刻他代表的,乃至整个弓家的脸面和气度。
就以那少年的脾性,他很清楚对方只是色厉内荏之辈,除了狐假虎威,没有第二个可能,除非这家伙真的活腻了。
似乎是弓赤云不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