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郡主怎么火气这么大,一见面就又打又骂的。
凤明仪视线扫过陈馨儿红肿的手腕,微微一笑,弯腰将她掉在地上的马鞭捡起来。
蛮夷之女,笑得令本郡主恶心!本郡主想打便打!你能奈我何!
从凤明仪一来北凌,她就一直跟着萧敏以欺负凤明仪为乐,理所当然地把她当作了一个可随意欺辱的玩物,全然忘了她质子的身份,是不可妄动的。
这么说,见着郡主打招呼,得哭丧着脸才能让郡主开心?凤明仪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丝为难:可是,哭丧着打招呼的,可只有祭奠的时候啊。
这是在变相地诅咒她死了?
陈馨儿勃然大怒,顾不得手腕的疼痛便又要对凤明仪动手。
你这蛮夷竟敢诅咒本郡主!本郡主杀了你!
凤明仪朝月白使了个眼色,只见月白手指一弹,一枚金针刺入骏马体内,引得骏马受惊,马蹄向前一踢,正好踢在陈馨儿的背上!
啊!
背后突如其来的力道让陈馨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着地面趴了下去!
哈哈哈,娘!她摔得好好笑啊!
围观的人中,一个小孩儿指着摔倒在地的陈馨儿哈哈大笑。
其他人虽然不敢笑得太过明显,可抖动的肩膀却是彰显了他们暗地的嘲笑。
这位安国郡主,平日里就仗着郡主身份嚣张跋扈,对寻常百姓呼来喝去,动不动就马鞭伺候。
百姓们早就对她怨声载道了,今日见她当众出了糗,大家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陈馨儿丢了脸面,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愤然起身,顾不得手腕疼痛,拔出腰间弯刀,对准了马蹄子就一刀砍下!
鲜血飞溅到她脸上,吓得周围百姓四散尖叫!
那骏马被砍了前蹄,立时摔倒在地,躺在地上凄厉嘶嚎。
郡主真是好身手。
她转过身看向凤明仪,眼底戾气十足。
然而凤明仪却是没有丝毫惧意,依旧含笑看着她。
看着陈馨儿握紧双刀向凤明仪靠近,月白的手悄悄摸着腰间暗器,随时准备对陈馨儿出手。
郡主,这里是北凌官道,您若是在这里对我动了手,惊动了御上可要怎么交代?
之前她们能够肆无忌惮地欺辱自己,那是避着旁人的,纵然自己去告了状,也没有证据。
今日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陈馨儿若真敢在这里对她动手,北凌皇便第一个饶不了她!
镇北侯即将回京,北凌皇还正准备利用她来牵制舅舅,倘若没了她,舅舅没了牵制不说,还会因此引得南诏铁云军暴动!届时内忧外患,陈馨儿恐怕会死得很惨!
凤明仪森冷的警告,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陈馨儿满腔的怒火上,拿着弯刀的手渐渐放了下来。
这个女人说得不错,这里是官道,所有人都看到她与凤明仪起了争执。
倘若圣上追查下来,自己根本逃不了干系!
凤明仪,你等着,本郡主定会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弯刀入鞘,手指不甘心地松开,陈馨儿临走前狠狠地剜了凤明仪一眼,仿佛这样就能够让她掉下一块肉来。
哎,等着?又是这句话。
想之前萧敏也对她说等着,结果等来的结果,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呢。
至于代价么,呵!安国郡主,这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才是。
看着陈馨儿离去的背影,凤明仪心底冷笑。
公主,你怎么样?
月白不顾身上伤势,匆匆上前将凤明仪打量了一遍。
放心,我没事。看着月白一脸担忧的模样,凤明仪摇了摇头。
手指抚上她受伤的肩膀,眼底带着歉意,低声道:让你受苦了,回去我会帮你调一贴好药。
公主不用担心,月白没事。只是这安国郡主今日当街丢了脸,恐怕会从公主身上讨回来。
月白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倒是满心忧虑着安国会如何对待凤明仪。
凤明仪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马鞭,又瞅了瞅月白肩头的伤痕,轻笑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