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墨是江充仪亲子,这宫中,谁都有可能害江充仪,唯独与墨绝无可能。他的证词,相信是最有说服力的。
见北凌皇似乎并不想要萧允开口的样子,萧湛先发制人,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皇帝,云澈所言有理,该是听听与墨的说辞。
再加上太后的推波助澜,北凌皇只能点头让萧允说话了。
父皇,儿臣能够作证,天青姑娘非是害母亲小产之人!
萧允拱手鞠躬,铿锵而道:昨夜儿臣按惯例去给母妃送药,在半途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抬眼便看到天青姑娘与一黑衣人激烈相斗,然而不过一会儿,天青姑娘却突然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因为二人当时已经进了充仪殿,儿臣唯恐母妃受惊,遂上前查看,谁料刚一过去,后颈便受到猛击,倒在了天青姑娘旁边,昏迷之前,儿臣扯下了那人的面罩,然而却因为视线模糊,只看了个轮廓之后便不省人事了。待醒来,已是距现在一个时辰之前,母妃已受惊小产,天青姑娘也被抓入了卫尉府,听侍从说父皇和皇祖母在此审问天青姑娘,儿臣这才匆匆赶来。
萧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证实了天青所言皆是属实。
有了他的证词,天青冲撞江充仪的罪名便被推翻,连带着,方才乌云珠蓄意构陷凤明仪牵扯出来的所谓连坐之罪也不成立。如此一来,适才北凌皇所下的惩戒之令便不能再推行!
皇帝,如此看来,这个丫头非但不是主谋,还与江充仪一样,是受害者。
太后下了结论,脸色肃穆:哀家在这深宫之中活了这么久,这样的事情见得也不少。依哀家看,是有人看江充仪身怀龙嗣嫉恨在心,又不喜鸣凰,想要借着天青这个丫头拉踩于她,所以在背地里兴风作浪,害了江充仪小产不说,还栽赃嫁祸,将这个罪名扣在天青头上。
北凌皇闻言不语,神情复杂地看着太后。
以往,这种事情,太后从来都不掺和进来,将主宰大权全权交由他来做主。
今日,为着这个凤明仪,竟然亲自镇场,还先发制人,在他之前便下了定论,让他不得不顺着她的意。
目光从太后缓缓转向凤明仪,最后定在了萧湛身上,恍然大悟。
太后帮的,并非是凤明仪,而是借着今日一事,在为萧湛撑腰!
明面上,她是在为凤明仪主持公道,可实际上,这背后传达的信息,却是向在场众人昭示,她是向着恭王府的!是萧湛的靠山!
太后啊太后,这些年,他对萧湛苛刻,她从来不管,他还以为,这个女人真在履行当年的约定,不会帮着萧湛,威胁自己的统治!
可如今看来,这女人不过是在借着他的手来打磨萧湛!
看看这孽种现在的势力和能耐!已经到了无需掩饰,在明面上与自己正面硬碰的局面了!
萧湛
北凌皇利刃一般的目光狠狠剜在他那张与萧云谏极为相似的脸上。
当年他就不该留着他这个祸害!
皇上,安王殿下的证词和口供,已然证明鸣凰的丫头是无辜的,还请皇上明察,放了天青!
凤明仪顺着太后的话,当众向北凌皇请命。
铁一般不可动摇的证词摆在这儿,事情的真相在众目睽睽之下浮出水面。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乌云珠心头不甘,却也只能认栽!
冷冽的眼神扫向旭辰殿的一角,落在躲在暗处的绝身上。
没用的东西!她明明再三警戒他要小心行事!可这个废物竟还是出了纰漏!
萧允这种不受恩宠的皇子,被他看到直接杀了便是!谁让他自作主张留下的?
白白坏了她的计划!
既然这丫头是无辜的,朕自然不会为难她。收回定在萧湛身上的视线,北凌皇冷冷道。
挥手示意,那群侍从这才放了天青。
铁衣见她恢复自由,即刻上前扶着她,将她半揽入怀。
那个黑衣人,你可还有其他印象么?北凌皇看向萧允,宫中出了这么个神秘人物,他自是不能放心的,非得找出来不可!
回父皇,儿臣只模糊地记得,那人大致的轮廓,至于细节,便不知道了。萧允道。
冯兵!北凌皇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指名卫尉头领道:朕给你三日时间,把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给朕找出来!找到之后,立斩不赦!将他的头给朕带来!若是卫尉三日之后没有找到人,你这卫尉统领的位置就别做了!
北凌皇一肚子的不悦,全都发泄在了冯兵身上。
冯兵只觉压力重如泰山!眉心抽搐,头疼不已!
然而圣上的命令,就算再怎么苛刻,他身为臣子也只能遵从。
大不了,三日之后随意找个替死鬼交差了事!
好了,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朕也着实累了,想要休息。接连处理两起案子,着实费心费神。
而且事情还不遂自己的心愿,北凌皇揉了揉眉心,烦躁得想要杀人!此刻,江充仪死去的孩子他已经不再关心!反正也是个死人了,不值得他操心!倒是萧湛与镇北侯,着实该好好想想如何办了!
本来可以借着叶昭仪一事彻底将镇北侯这可眼中钉连根拔除的!然而到了最后,却成了一场笑话!
而江充仪一事中,太后不再掩饰地偏向萧湛的态度,也着实让他心烦意乱!
看来,得好好想个办法,除掉这个孽种才行了!
否则照着如今这个趋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