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麋颔首道:“在小弟看来,无论什么教,能顺乎心能为我用才是正理,否则都无异于缘木求鱼。而对于妙清而言,丹鼎、符箓亦不过如鼎炉莲花予取予求,我在江湖打滚,妙清在红尘修行,大道虽异殊途同归。”
甄妙清双颊莫名升起一丝浅淡红霞,也不知是喝酒了还是心中想起其他,“原来第五兄机锋如此明睿。”
杨朝宗看得微微一怔,红尘修行的女道士他是第一回遇到,还挺年轻很有味道,这特么是信而不从,什么江湖打滚?哪儿都能滚吧!修不修欢喜道?呸!太低级趣味了!得扩充知识面了,否则不聊诗词就无聊啊!
谢飞婵意识到杨朝宗和唐弃疾受“冷落”,回复语笑嫣然的道:“唐兄不大爱说话我们都见识过,杨兄又在想什么呢?突然惜字如金?”
杨朝宗脱口道:“我在想薛第一。”
谢飞婵愕然道:“薛第一?”
杨朝宗正襟危坐,做回一本正经的人前显圣模样,“就是薛涛。”
听到薛涛之名,甄妙清一双美目也流转过来,“薛第一?这名字真别致。”
谢飞婵杨作不悦道:“杨兄无礼!我和妙清姐姐都是第一次见你,你倒好,等着我们想起别人了!”
甄妙清淡然道:“飞蝉妹妹说得有道理,我这次也帮不了杨兄了。除非杨兄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为什么在此时想起薛大家?”
不是……大姐你啥时候帮过我?“小弟嘿嘿……正好有几句诗,想送给薛大家,苦于无缘得见,刚刚听妙清上师说见过薛大家,想拜托上师转交给她。”
第五麋略感吃惊,“你会写诗?”
唐弃疾则是一副“又来了!”的“嫌弃”表情。
甄妙清轻笑道:“薛大家正为十余天后的宫宴表演编排舞乐,妙清也不是随便都能见到她了。”
谢飞婵不知是真心想见识杨朝宗大作又或是想看他出丑,好奇道:“诗呢?快给我们看看,若是难得一见的臻品,妙清姐姐肯定不介意再跑一趟小茅园。”
甄妙清微笑道:“这倒可以考虑。”
何止是臻品?千古名句都不过分!终于到老子熟悉的戏码了。杨朝宗微微欠了欠身,又干咳两声才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第五麋和梅鹤图对于诗的认识显然比杨朝宗对道教的了解强不到哪儿去,两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席上的两大美女。
文学女青年到底是俯拾皆是啊,尤其在临安这种首善之都,大有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