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丁在库赛人的营地内快速奔跑,他身上有隐身符和御风符加持,虽然整个人不可能完全消失行迹,但却似一道青烟一般从众多库塞士兵眼前一掠而过,等这些士兵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踪影。
半柱香的时间,余一丁一口气从大营跑到土梁上,隐身的效果渐渐消失,他的身体从若隐若现的状态下恢复了正常,余一丁停下脚步,转身趴在草丛中向库赛人大营望去,只见东北面一处营地还在燃着大火,依稀可以听见那边传来库赛人的呼喊声,其余的地方只有大帐附近还是灯火通明,却因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剩下的营地只剩一些星星点点的篝火,由于不断有士兵跑来跑去使那些篝火忽明忽暗,连帐篷都看不清楚了。
余一丁不知道伊勒德是否已经身死或重伤,也不清楚凌云子搞出这么大动静后会有什么后手,思来想去还是找了一个背风处的草窝子将自己隐藏好,准备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草窝子里余一丁合衣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不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那个哭泣的漂亮女刺客,伊勒德身边怪异的中年人,惊人的大爆炸,伊勒德身后pēn_shè出的鲜血……
等他再次醒转过来,天色已微微发亮,东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些许的鱼肚白,头顶是深蓝色的天幕,几片薄云旁边一轮下弦月挂在东边的天顶,随着天边就要升起的太阳而变得模糊又惨白。
余一丁翻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在草窝子里睡了那么久,没有获得异能以前是不敢想象的,别说这么合衣躺下,就算有个帐篷让他睡地上,估计地底的凉气也会给他弄个感冒或者发烧什么的,而现在那些绿色气流自行在体内进行周天运转,带给他的仅仅是手脚微麻,身体却是暖洋洋的。
爬到土梁顶部拨开草丛向着库赛人营地的方向张望,下面的大盆地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晨雾,那些灰白色的帐篷在雾中半隐半现,偶尔也能听见一些战马嘶鸣的声音,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余一丁再往土梁上望去,昨天那些疑是库塞人哨兵住的帐篷依旧扎在百丈之外的土梁顶上,还是看不见一个人,只有一些早起的鸟儿在四周欢快地鸣叫,周围的一切显得神秘而宁静。
返回草窝子里,余一丁把身上沾着露水而有些湿润的夜行衣换了下来,又胡乱吃了些干粮,这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从朝霞中射出云层,余一丁再次爬到土梁顶部,阳光虽然还没有射进整个大盆地中,但是那里的薄雾却已经变得更加稀薄,整个的库赛人营地又开始渐渐显露出来,陆陆续续有库塞士兵从帐篷中钻了出来,不一会儿,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库赛人的营地内不时有快马从各个大营奔向中间伊勒德的大帐。
余一丁紧张地望着那些骑在马上的草原骑士,他不知道接下来库赛人吃过早饭后是准备出击还是退兵,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
余一丁就这么趴在那里等待着答案,一刻钟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大半个时辰都快过去了,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大盆地中的薄雾早已散去,可那些进入伊勒德大帐的库赛人却一直没有出来。
余一丁纳闷,那些被号角召集到大帐的明显是各营的将领,无论伊勒德的死活,总该有个决断吧?这些人进去那么久都不出来是怎么个意思?难道库赛人对下一步是进攻还是撤退到现在都没定下来?要进攻也是趁早,目前库赛人还有十万左右的兵力,大梁边军不到三万,库赛人还是有兵力上的优势,但拖得越久对边军就越有利,毕竟大梁援军一到对于库赛人来说就没得打了,哪怕最后两个较远部落的援军赶到也只能撤兵。
余一丁正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忽然又听见土梁上库赛人哨兵吹响了号角,终于有两三人从大帐内出来,骑上马就向土梁顶上的哨兵帐篷而来。
余一丁正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人已经策马冲到土梁之上,而从庆阳方向也有三匹快马上了土梁,来到哨兵帐篷边。
余一丁距那里有百丈左右,只看见是三名身穿边军铠甲的骑兵,却看不清相貌,其中一人肩上插了一杆白色小旗,库赛人哨兵挥手示意,那三人跳下马背,双手高举表示没有武器,任由几名哨兵上前搜身。这时那几名从大帐出来的库赛人也到达了哨兵位置,与那三名边军交谈了几句,然后三人复又上马,跟随那几名库赛人向大帐而去。
这三人明显就是边军的使者,余一丁不知道他们是来下战书还是劝降书,反正左右没有他什么事,继续趴在原地等待就好。
又过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余一丁看见那三名边军使者由几名库赛人陪伴着从大帐出来,几人在帐外又交谈了一阵,那三名边军使者上马就往回走,越过土梁上库赛人的哨兵时并不停留,直接向着庆阳方向绝尘而去。
余一丁不由地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没过多久,大帐内走出一群人,分别上马往不同的大营而去,同时,库赛人的营地响起了几声低沉却悠长的号角声。
又过了一阵,库赛人士兵开始行动起来,他们一群群地钻出帐篷,大部分在列队,也有人开始拆帐篷收拾东西,看这架势就是准备拔营了。接着就是以各个大营为单位,步兵在前骑兵殿后,一队队整齐有序地开始向西缓缓前行。
最后,就连土梁上库赛人的哨兵也开始拆帐篷,待他们的大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