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没有。
流水,在淌。
望着小池旁边的那棵腊梅,听着从后院传来的嬉笑声,张叶有些迷茫。
曾几何时,自己最盼望的日子不就是这种日子吗?不就是这种有家的感觉吗?
可如今……
收回目光,张叶看向在前面引路的大叔问道:“大叔,后院那些孩童声都是林候爷的子女在嬉戏吗?”
“回小娘子,是。”转身看了眼张叶,瞅着她脸上的失落,管家在心里叹了口气。
脸是好脸,可这人……
想着刚才郎君听到此人的名字及李张几位郎君的表情,管家直白地说道:“张娘子既是我家候爷的知已,就应知道我家郎君至今未娶,你说我家郎君那来的子女?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郎君似弟子如子女?”
“啊,我……”
“呯。”
听着这一声响声,看着倒在自己面前吐血的人,张叶面露惊恐的望着提戟立在厅门前的林夕,颤声问道:“牛儿叔你……”
“敢背叛老子,你他娘的是不想活了!”看也不看张叶,林夕手中的诛神戟指拳摔倒在地的张牛儿吼道:“老子教你本事,你翅膀硬了敢欺骗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张手挡在林夕戟前,张叶眼露倔犟的说道:“如果林哥哥你想杀牛儿叔,那便先杀了我。”
“滚。”
诛神戟轻轻一摆,林夕厌恶的瞧了张叶一眼,举戟就要……
“林哥哥,千错万错都是叶子的错,你就饶了牛儿叔吧。”瞧着那戟尖就要往张牛儿胸口扎去,张叶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抱住林夕的脚,苦苦哀求道:“若非是我,牛儿叔他也不会使人去李元昊那连络我父亲,我娘亲她也不会……”
“够了。”诛神戟往地上一插,林夕眉头一皱,拎起地上的张叶,盯着她的面庞说道:“世人皆以为我是因你而袭击西贼,荡平兴庆府,可老子今天告诉你,我之所以去找李元昊的麻烦,纯属我看这货不顺眼,
懂了吧?”
“林哥哥你……”
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捡回,又把自己救了的男子,张叶感觉心在刺疼。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原来真如娘亲说的那样。
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打铁还得自身硬。
一咬牙,张叶再也顾不上什么,张口说道:“是的,我不服,为什么我父亲那么有才华,却因为考不上个进士就要被埋没,
为什么我从小就要被要被人抛弃,在那边地小村苦苦的活着,
为什么我在西夏活得好好的,你却偏偏要兵发兴庆府,硬生生的把我的富贵打碎,
你,说要娶我,为什么又要喜欢上另一个女孩,
林夕,你可知道自从你身损后,我全家是如何在张家村生活的,
虽说衣食无忧,但乡亲们谁背地里不骂我们是张贼之后。”
“继续。”瞧着几近疯魔的张叶,林夕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迎着林夕满是杀意的眼神,张叶已有些崩溃,却还是倔犟的说道:“若非我娘亲有些手段,我们全家也许早就被乡亲们的唾沫给淹死了。”
“既然做了就得接受惩罚,”松开拎着张叶的手,林夕幽幽的说道:“天理昭昭,因果二字谁又能避得过,
你既然如此不满,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说着,林夕转头望向杜江下令道:“持我手喻,你亲自送张叶全家出境返夏。”
“是,”点点头,杜江也不废话,抱拳应声道:“头,我这就下去按排。”
看着领命而去的杜江,林夕揉揉鼻尖,伸脚踹了下倒在张牛儿,笑道:“行了,起来吧,别装了。”
“是,”抓起衣襟擦了把嘴角的血渍,张牛儿一个纵跃,从地上跳起来,看向林夕问道:“头儿,你下次动手能轻点不?”
望着刚才还躺地上气若游丝,口吐鲜血,此刻却站起来跟林夕说笑的张牛儿,张叶张大的嘴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牛儿叔不是西夏探子。
没好气的白了张牛儿一眼,林夕不屑的嘲讽道:“就你这样的,演的都没小辙儿好。”
“林哥哥,这……”
“杜江才是西夏探子。”看着张叶,林夕眼中满是歉意。
“头儿,既如此,我们为什么不……”伸手比试了个割脖的动作,李老二没有忘记张二憨的死。
若不是此人,自己等人几年前的西夏攻城略地怎么会死伤那么多兄弟。
“行了,他活不长的。”瞅了眼李老二,知道这货性子的林夕不得不直接下令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没抓到李元昊,叶子他爹没救回来前,不准动他。”
“是,头儿。”见林夕已有按排,李老二只能压下心头的杀意,点头应是。
“嗯,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挥挥手,林夕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伸手拨起地上的诛神戟,牵起张叶的手,头也不回的就往后院走去。
……
“师娘,小韶要抱。”瞧着走在师尊身旁的张叶,王韶扔掉手里的玩具,张开双手叫道。
“咯咯,小韶这么高了。”放开林夕的手,张叶蹲下身抱起这扑过来的小家伙,眼中满是笑意的问道:“你月师娘呢?”
“妹妹杨秋月见过叶姐姐。”
“妹妹客气了。”抱着小王韶屈身还了一礼,张叶很认真的打量着这从夏州一路跟着林哥哥跑到宋辽边地的女孩,看着她满脸的纠结笑道:“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