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理完手头上最紧急的事,离林文与李子易聊起李子阳夫妇已过了五天,林文抽了个空去将军府上看望小舅李子阳,却被告知,李子阳与大凤已于大前日办了和离,李子阳接了个去江南寻人的差事,办完和离手续便急急离京,连将军府都未回,只着人捎了个口信回来,大凤也已于昨日搬离将军府。
林文愕然:“也就是讲,二舅讲过那话才过两日,小舅便与小舅娘和离,怎会如此快?”
“唉,早和离早解脱,”郭佳怡叹道:“你是不知你小舅内心有多苦,若不是我与你二舅着人跟着看着他二人,他二人还不知会发生甚事,如今和离,你小舅便无所牵挂,用全心去寻你五表妹。”
林文点头:“去江南也好,近处几省小舅几乎已找遍,都未有五表妹的消息,若不让小舅去他处找找,小舅恐是要憋疯去。”
陪着郭佳怡又闲聊一会儿,林文告辞:“二舅娘,您可知小舅娘搬去哪里,这几年小舅娘虽变化过大,我兄妹小的时候,她与小舅一样疼我们,我想去看看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郭佳怡仍是叹息:“唉,枉她活了几十年,还没有你一个小孩子活得明白。你二舅总也对我讲,等过几年退休后,便回到你外祖父母身边,不仅可承欢父母膝下,还可与姊妹们同处,既可享受亲情,又可重温惬然田园生活,我老了,每日里虚于应酬,也早已累了,就等着你二舅退休,好与他退归田园。偏你小舅娘想不开。”
得了大凤的住址,林文骑马往大凤住处赶去,半路却被林孟拦住,说是情况有变,齐彪找他回去商量调整计划,并讲等事情定了,他也跟林文一块去看大凤。
振武侯生性多疑,虽对义子委以重任,却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们,派出他们执行任务的同时。还会另外派人监视,所以每个义子在外的行径,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史斌华那里自然也不例外,自己的禁脔竟然在外留恋花丛中,振武侯大为光火,当即决定另外派一个义子去多陵县代替,继而召回史斌华。
齐彪在多陵县那边已有安排。若是史斌华真被振武侯召回,以前所做计划大部分得作废,再说,他原本就想利用此次机会将史斌华除掉,怎可能让振武侯如愿,派林孟往李子易府上找回林文商议。林孟到李子易府上时,林文已离开,林孟根据郭佳怡所给地址一路追来。
几人商量完对策。又有别事缠身,原定去看大凤的林文林孟,只得将时间一拖再拖,等两人稍得清闲时,已是十天之后。二人来到李家给大凤买的小院。只见大凤一人坐在院里,面容消瘦。神情木然,唤了她几声,都未得到回应,二人讶然对视,不明白这是怎地了。
“你两个可是来看我笑话?”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时,大凤突然的出声,将二人吓了一跳,不过也只是呆愣瞬间,很快二人便反应过来,林孟立时气得脸通红,张嘴便要反驳,见林文摇头,才勉强忍了回去。林孟鲁莽而武力过人,林文冷静且主意多样,二人在一块,向来是林孟听林文的。
阻止了林孟,林文笑答:“小舅娘,大哥和我来看看您,这段日子您的身体怎样,可有需要我二人帮忙之处。”
大凤撇嘴:“来看我?我的亲生女儿都不来看我,我这个当娘亲的,主动上门去找她二人,一个两个的避而不见,你二人会有如此好心?是来看我如今有多狼狈吧。”
林孟又欲张嘴反驳,林文已是预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先他出声道:“大哥,路上买的蜜枣呢?你可是又犯糊涂忘在了马背上,还不快快去拿进来。”
“哦?哦,刚刚只顾急着进院来,还真给忘在了马背上,我这就取来。”
二人一对一答,大凤愣住,她喜吃蜜枣,进京城以来,日日忙着学习京城规矩礼节,跟随郭佳怡应酬人情往来,奔走于各个官宦人家,急于适应京城贵夫人生活,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原来的喜好,和离后,处处碰壁,日日受打击,沮丧间,更是胡乱过日子,没想到,李子阳的这两个外甥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林孟出了小院去马背上拿东西,林文弯腰向大凤施礼,赔罪道:“小舅娘,请恕文儿和大哥来得晚了,您向来疼爱我兄妹六人,无论往后怎样,您都像以前一样,是我兄妹六人的长辈,往后请莫要再讲来看您笑话之事。”
“怪?我此时还有资格怪哪个。十几日来,只有二嫂曾来看过我两次,其他那些曾经与我很亲热的夫人,见了我竟是好像不认识一般,即便应了我的招呼,也很是冷淡,原先常常称赞我衣着搭配好看,或是全鸡做的好吃的人,都讲不记得讲过此话。呵呵,就是容儿,也唯恐避我不及,好似我是那瘟疫一般,而华儿原本就没理会过我,我这才明白你小舅的话,靠将军府的名头来享受荣华富贵,就像那没有根的浮萍,离了将军府,我什么都不是。”
一旦开了话头,就像泄闸的洪水,大凤将和离这十几日来的种种失意,喋喋不休的一古脑往外倒,林文静静听着,偶尔顺着大凤的话头应一声。林孟提着装有蜜枣的小篮子进来,将篮子放在石桌上,给了林文一个手势,又出了院子,没一刻便返回,手上多了一个瓷瓶。
讲无再讲时,大凤才觉着很是口干,而石桌上除了蜜枣篮子,和林孟刚拿回来的瓷瓶,再无他物,想要喝水却是没有。
大凤起身要去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