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有粮铺,粮食品种却是没有林家粮铺多,林家粮铺很多粮食是本县以前不曾见过的。
本县有饭店,大多也只是能入口,味道与花样比林家饭店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本县养羊的家户极少,养羊也是为了羊肉,织羊线衣这种事,根本没人想过。
本县没有胶泥场,不曾出产过胶泥像,林家不仅制作胶泥像,且所制胶泥像比别处精致。
本县虽多为山陵,却是不产木耳,林家山上不但产木耳,听闻采摘很是频繁。
林家有如此多种本县没有的,随便拿出一样做为本县特色,都能为县库增加收入,为他的官职带来好处。林县令原本想利用职权,直接令林家贡献一项产业,是县丞提醒他,林家能有如此好的家境,还是查查背景好一些。
林县令原本对县丞的话不以为然,谁知一查,林家还真不是自己随便惹得起的,不止京城里的李将军是林夫人的亲哥哥,光面前坐的这位冷脸老人,自己也是惹不起的,更听说还有一位黑脸青年,身份神秘,面冷心狠,与林家关心非常,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思来想去,林县令想到一个主意:将灾民安置在林庄周围,任命林大郎为镇长。
做为镇长,要安抚灾民,必得拿出可以让灾民安心事产的产业,灾民人数众多,现已是深秋,开荒种田肯定是来不及了,即便是初春,灾民等着吃饭,开荒也是来不及,林大郎为了应急,只能拿出家中产业,教会灾民制作,这样银钱来得快些。
至于再往后的事情,将林家产业发展成为本县特色,便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于是,林县令急急得写了报告,向省府申请撤销林伯嗣弃绝书,并得到府丞口头回复,说批文不日即到,可是,林县令冒功心切,不等省府批文下来,便先下了任命书给大郎,并亲自将任命书送来,以示自己的重视,却没想到,这位林老太爷如此谨慎,非要看到批文。
大郎跟叔父同样的想法,不过,有长辈在此,他自然先听长辈的,可是叔父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这位县令仍是不走,似乎在沉吟,叔父冷着脸也不再理会,大郎只得出声问道:“请问大人,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难事?当然有难事,只要你将自家产业拿出,做为本县特色,大人我便没了难事,不过这话只能在林县令心里讲讲,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哦,本县的母亲,瘫痪多年,听闻自行寺住持法力高强,医术高超,却不知住持是否肯下山。”
大郎内心好笑,只要有勾得出老和尚馋虫的美食,住持自然会下山,不过他不能这么讲,反而讲出另外一个实情:“住持如今一日最多只接诊五个病人,还须是疑难病人才可,此时天色已是过了午时,不知五个名额是否已排满,大人若要请住持为母亲诊病,还需得尽快。不过,若是五个名额已排满也无妨,寺中其他和尚也有医术高超者。”
原本还想拖延时间,看机会讲出要大郎拿出一两项产业的林县令,此时不敢再犹豫,匆匆告辞,赶往山上,希望住持的五个名额还未满,自己还来得及给母亲排一个。
谁知到了山上,老和尚不但今日的五个名额排满,连明后日的名额也已排满,林县令问起那些排队之人,非富即贵,才知自己真的是孤陋寡闻,此山也是林家产业,此寺自是林家所有,林县令后背发凉,很是后悔算计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