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福地的计划,爹娘已是上道,林芳和陈董便不再多管,毕竟自己二人是异世魂魄,对本土的一些规矩还是不太熟悉,有本土人来操控,最合适,再说,两个小女娃娃,也操控不了呀。两人将全心放在教书上,只是偶尔给大郎和李翠梅提点建议。
随着来读书的人增多,问题也出来了。这不,今日放学后,又有人来抗议:“夫子,男女授受不亲,为何夫子不将男女学生分开上课,男女同处一室,多有不便。”
抗议者是一中年男子,陈董嗤笑:“哈,不便?你为男,我与林夫子为女,同在一室上课,你怎不觉不便?”
中年男子道:“这不同,夫子虽为女,却是坐于课室前方,面对众学生,受人尊崇,且司马夫子与林夫子尚是女童,不可与她人相比。”
陈董还要反驳,林芳挥手制止,对那男子道:“你且先忍耐些时日,你也看到了,此院只有一间课室,若是男女分开上课,确是再无地方,待我另外寻到适合上课的地方,便将男女分开来,你看可好?”
“是,学生告退。”男子躬身施礼,转身出了课室。
陈董对着那人背影嗤鼻:“哼,怎么村庄里还有这么迂腐的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分明是他自己心术不正,心怀鬼胎,贼喊捉贼,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
林芳好笑:“你有这么多的好词,干脆咱俩换换,你教语言,我教术算?”
“想得美,我才不换呢,我可没你那么有耐心,每个学生必指点到。要是换我来教语言课,恐怕要不了几天,学生就都让我吓得不学了。”
这家伙倒是跟前世一样,为人坦白,林芳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往后别再对学生那么凶,小孩子还好些,那些个几十岁的人,被你一个小姑娘当着几十个人的面训斥,实在是太难堪。”
陈董满不在乎:“你这个担心纯属多余。他们既然能和一群小孩子一起上学,就已经是不怕丢面子,再说。一个人既然有勇气做某事,就要有勇气承担事情的后果,老师训斥学生,这是常事,要是就为怕被夫子教训而丢面子。那就不要来上学。”
自己很少在打嘴仗上占过陈董便宜,林芳投降:“哎哟,看你这张嘴,我只不过是说了你一句,就招你一大堆话,好了。我服了,你说的有道理,但人家也确实有道理。入乡随俗,目前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找个地方另设学堂,把男女分开来上课。”
“好吧,算你说的对。”陈董一下子蔫了,入乡随俗这四个字。对她来讲是硬伤,好不容易得到的父爱,就因为入乡随俗这四个字,又没了。
伤春悲秋永远不是陈董的性格,她马上想起了问题症结:“可是现在已是冬天,地都已经冻住了,没办法起房屋,又没有闲置的院子可做学堂,怎么办。”
这下该林芳神气了:“谁说有人提出意见,我就得马上给他答复,还必须让他满意?这还不惯出他毛病了,我不是已经给他讲了,此时还没有男女分开上课的条件,让他稍忍耐。”
“嗯?此话怎讲?”一听林芳这口气,陈董就知道这家伙又是心里做事。
林芳解释:“当初开学时,就给学生讲清楚了,我这林家学堂不算正式学堂,只是普及最基本的知识而已,要来上学,就必须将就我的学堂,否则我不收。你也说了,此时天寒地冻,又无闲置房屋,若是他非要学堂将男女分开来上课,这便是强人所难,为难夫子,可以说他品德上有问题,不尊重师长,我可以拿他这一点说事。”
陈董竖起大拇指:“还说我厉害,你这家伙其实更狠,这一招杀鸡儆猴,以后再有人提意见之前,就得多动动脑子想清楚。”
做无可奈何状,林芳道:“我也是没办法,顺了这一个,就会有另一个有想法,不可能各个都满足他们,咱俩本来就是小孩子模样,不这样做,他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咧。要是他不满意,那就请他另谋他处,其实,天天看着这么个迂腐的人在跟前晃,我也很烦。”
原来这家伙是一箭双雕,还不主动赶人,真是与前世那个思想简单的小女孩不一样了,想通关节,陈董疑问:“那你到底还设不设新学堂?”
林芳语气肯定:“设,一定要设。不过,两个小女孩教书,本来就够标新立异了,若是再坚持与咱们那里一样,非要让男女在一个课室上课,那就是离经叛道,没必要,咱们是想生活的更好,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来的。”
“姐姐,放学了,回家。”
两人只顾聊天,一时忘了时间,陈世缘推开课室门,一股冷风灌进来,林芳与陈董同时打了个冷颤,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陈董上课时,陈世缘便跟着蓝婆子“忙活”,因为他时刻都在动,要带他这样的孩子,真的不是一般的累,可别看蓝婆子自己没生过孩子,对于哄孩子还是很有办法,又极有耐心,陈世缘便由刚开始的捣乱,变成了帮忙,虽然经常帮倒忙。
不过这孩子倒是很知道保护自己,晓得什么东西危险,尽管在跟前转来转去,却是不去碰危险东西。比如,蓝婆子烧火的时候,小家伙就在厨房那巴掌大的一点点空地上,拿个棍子当马骑,转来转去,不出去乱跑,而且能够很灵活的避开物品,这对于一个多动症的孩子,倒是难以思议。
自行老和尚曾讲过,陈世缘因好动,多次处于险境,花光了家中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