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呢,她的希望才敢刚刚开始,难道就要结束了吗?
锦儿用牙齿咬住下唇抑住双眸即将弥漫起的一层水雾。
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她要振作起来,她不能这么颓然,她绝对不要因为慕容佾方才的那番话而把自己最后一抹期许也随之破灭!
她相信薛匀尘,她相信他,他说过会想办法带她离开,那他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相信。
也不知熬了多久,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月亮西沉,天边隐隐露出一抹光亮。
窗外,炫耀着一片晴朗。
在纪嬷嬷一而再再而三的河东狮吼下,锦儿终于爬了起来。
纪嬷嬷接过侍女手中的粗布麻衣,深深地纹路里尽是冷肃,“这是王府的规矩,凡是杂役奴的人,一律要统一服装。”
“我不想换。”锦儿的清眸看向她,不顾后果的说道。
反正自己和她的梁子在昨日夜晚就结上了,也不多不少这一次吧?
况且,她向来喜穿白衣,这应该是府内人人得而所知的。
这个纪嬷嬷,定是故意与她做对的吧?
“你敢不换?”纪嬷嬷从鼻腔中发出哼声,突老奸巨猾的一笑,竟就此作罢,“好啊,你不换,也可以。”
在锦儿惊讶的眼神下,她走到门前,指着苑中那一大盆泡在水中需要就洗的脏衣服,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你违抗规矩的代价,去洗完,不洗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锦儿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愠色,疾步追上要走的纪嬷嬷,想要讨个说法,“为什么我要洗那么多?不公平。”
她指了指苑中另外一些皆在做事的杂役奴,相提并论,“他们,他们就做那么少?”
纪嬷嬷像是听到天大像话那样,一冷笑,鄙视的扫锦儿一眼,“今儿个你造成的结果可都是你先前不换衣服的代价,可别说我纪嬷嬷有偏袒私心!”
听到这儿,锦儿咬了咬唇,没有再对她的话进行反驳。
只是那模样却依然傲然,不愿服输。
纪嬷嬷一惊,登时胸中怒火就腾腾燃烧,“自命不凡,装腔作势?我纪嬷嬷活了这么长时间这种鬼把戏我见了多的不胜枚举,休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我可没那么想!”锦儿丢她一记白眼。
“那还不快去做事?别忘了做不完就别想吃饭睡觉!”纪嬷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大摇大摆的走到敞门的里屋坐下,悠闲的咳起了瓜子来。
锦儿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衣服,凝住月眉。
不就是洗个衣服吗?好,她洗!
错把秃鹰当白鸽,那她就偏不如谁所愿!
锦儿转念一想,顿开茅塞。
挽起衣袖,毫不吝啬的从瓷罐里抓了几大把皂角洒进了木质大盆中,揉了几下,拿起一旁的木槌就敲,细想之后,她又直接将脚上白靴一脱,扔至一边,光着如白玉的脚丫就站进了大盆中,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