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单手扶额,本来还想着尽量不动手,但三舅还是冲动了。
老大被打,那些老跟班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
然后,浪哥他三舅真的一个打八个,虽然过程有点痛苦。
“呸,就你们这些阿猫阿狗也敢到处耀武扬威。”鼻青脸肿的张新荣,撩拨了下额前头发,支了根烟装几句逼。
事态,变得有些严重。
大眼坤的人还没来,而刘自来叫的人已经来了,几百号人,男男女女老少皆有,把钢铁厂围的水泄不通。
这几百村民当中不乏吃瓜群众,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
哟,看见个熟人了,刘校长。
刘恒高是沈浪在读中学时期的校长,挺正直的一个人,二零一八年刘家村被评为粤城第一文明村,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浪哥感觉事情有转机。
“小浪,别出去,这时候出去你会被那些村民给打死的。”张新荣拉住外甥的手不放。
“没事,有老熟人在,动不了手。”打开厂房大门,沈浪走了出去。“刘校长,还记得我不?”
刘恒高指了指沈浪,“这这调皮捣蛋鬼,一辈子我都忘不了,听说考上了暨南大学,总算没给我丢脸。”
“哈哈,那当然。刘校长一手培养出来的学生,哪个不是未来的国家栋梁,要不是当时发高烧,估计清华我都能考上。来,您老快进来喝喝茶。”浪哥在拍马屁这一块还是可以的,把刘恒高捧的很是舒服。
他也明知道沈浪是在拍马屁,但就喜欢听这种话,长脸嘛!哪个老师不想自己的学生出人头地。
“沈浪,你咋会在这里?”刘校长呷了一口茶,大赞好茶。
茶,不过是普通的铁观音,水也是井水,茶好喝关键是泡茶的人。
老魏在泡茶这一块相当不错,就他这茶艺,哪怕不当厂长了也可以去卖茶。
估计是闲久了,自己摸索出来的茶道。
“刘校长,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哈。八大家族的吴家有意收购钢铁厂,并承诺不会关掉钢铁厂,而且还会把外债还清。”说到这里,浪哥演上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可是,你们村的刘自来他想干吗?索赔一百万的工资加其它费用,他们一个人一百万,八个人就是八百万。刘校长,您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您来评评理,他提出的这要求合理吗?
另外,我还听到一些内幕。他们几人是司徒家派到钢铁厂搞破坏的,目的就是整垮钢铁厂,然后低价收购钢铁厂的几十亩地皮。
闻之心寒呐!钢铁厂是我们这个区的历史代表工业,我们保护它永远长存都来不及,竟然还有人想它破产。
刘家的人这是怎么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三代人的心血扼杀在历史的长河里吗?”
刘自来被沈浪的超级锅甩的不躺尸了,从地上蹦了起来暴跳如雷。“小子,你踏马的别血口喷人,钢铁厂今天这局面是我造成的吗?”
“自来,叔就问你一句,当初你绞尽脑汁要进钢铁厂,是司徒家的意思吗?”刘校长心中自有定论,什么话真什么话假,他能分辨出来。
他觉得,刘自来的确存在问题,很大的问题。
“不是。”
“你敢站在你母亲坟前发誓不是吗?”
“是。叔,我就……”
刘校长发飙了,“滚回家去,别在这里丢脸,你不要脸,我刘家村的其他人还要脸。”
“叔,你看他们把我们打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刘自来呸了一口血唾沫说。
“谁打的?”刘校长问沈浪,“你打的?”
“刘校长,您觉得我一个人能打赢他们八个人?如果他们说是,我大方承认,就怕到时别的村传出刘家村尽出废物,八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倒打一耙这招,浪哥百试百灵,这不,把刘自来呛的脸都憋紫了。
刘校长竟然没暴走,不行,得继续火上浇油。浪哥长长的叹了一声,“唉,这年头的人呐!几个人把人家打了一顿,然后他们自己玩苦肉计打自己,最后倒打一耙被打的人。果真应证了那句话,一方水养出百样人,深山老林久了什么牛鬼神蛇都能遇到。”
“痛啊……小浪,快带三舅去医院,感觉胸口痛的呼吸不过来,刚才被不知道谁用锤子砸了一下,可能肋骨断了。”张新荣有点上道了,配合外甥演好这场戏。
刘自来一干人等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耻的最高境界,明明是自己几个被打,特么的反倒成了行凶之人。
想解释,跟谁解释也解释不通。再说了,刘家村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八个人还打不过一个瘦子,脸往哪搁?
“一群混账东西。”刘校长气的想拿茶壶砸人,幸好沈浪眼疾手快拦住。“小浪,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刘家村做的不对。我刘恒高今天就表态一下,他们几个欠的工资不要了。另外,还会在路口挂个牌子,谁敢到钢铁厂搞乱,那就是刘家村的敌人。”
沈浪竖了个大拇指。“就知道刘校长是个真心为人民服务的老好人,这点谁敢说不是,我跟他急。至于拖欠的工资,这是他们应得的,只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傻乎乎的被人当枪使。真喜欢被人当枪使,不是不可以,人各有志嘛!只是要祸害,麻烦祸害远一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送刘校长出去之后,魏光明真心佩服这位年纪小小却大有手腕的小子。
“叔,我们真是被那瘦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