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咄咄逼人的李飞白和华子,许芳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干瞪了半天眼愣没说出什么,生气的摔门走了。
小白哥,你放心,我一定看住这个许芳,不叫她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因为有了林梦秋先入为主的讲述,结合许芳的表现,华子认定她有蓄意谋害田老的动机。所以许芳才一出门,华子就急着要跟出去。
你待会儿劝田老吃饭,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日常用药全都收走,告诉他你会定时定量送过去就行,别的你不用管。李飞白拦住他,出声说道。
这样会不会太松懈了?!万一趁我不注意,许芳把田老弄死了可怎么办?到时候黑锅往咱们头上一扣,咱们也就不用干了。华子着急的说道:你没听秋姨说么
李飞白打断道:且不说秋姨说的这个故事是否是漏洞百出,就算按照她的说法,许芳母子要是真的想加害田老,用不着非得来这里。再说田老又不是不能动不能说,真有什么事他自己不会报警吗?
那你既然不相信秋姨说的,为什么还要找许芳谈话?
为了保险起见,亲自确认一下总是好的。
那你确认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没什么啊,我觉得许芳挺正常的。
哪里正常了?你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田老没吃没喝,许芳也滴水未进。李飞白分析道:如果你特别迫切地希望一个人死掉,看到他不吃饭,会陪他一起挨饿吗?
不会。
所以我觉得许芳赌气的可能性更大,他们老两口有矛盾,两个人互相赌气。
华子想了想,觉得李飞白的话不无道理,可转念一想,有些不解地道:那你要是觉着没问题,干嘛还要我去监督他们?
刚才你对许芳说的时候还振振有词,怎么到我这儿就糊涂了?你不说合同上写了,对于自身有疾病的老人,我们除了照顾饮食之外,还要监督用药的吗?我可没有仔细看合同,难道你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啊!华子抖开合同,翻出规定给他看:合同上确实写了的。可是合同上的规定多了,咱们还能条条都遵守吗?要是许芳没想把田老怎么着,我觉得也没必要管那么多。
李飞白听了,立刻板起脸教训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没必要遵守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规定它?如果这个社会上的人都像你这样想,那么国家的法律法规岂不也都是摆设了?
李飞白振振有词,华子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嘟囔道:你自己都没仔细看,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大道理教训我。
谭忠华同志,请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可是合伙人,并且专门负责所有入住人员的合同管理。如果你以这样不严谨的态度进行管理,那么以后出了什么问题,风险可是我们共同承担的。
能有什么风险?
比如说,你没有按照合同上的规定进行管理,一旦我被人告了,你就是共同责任人。
华子愣了片刻,突然警惕的看向李飞白,说道:我怎么感觉被你套路了呢?
李飞白假装听不明白,问道:套路什么?
你这是打着带我们一起赚钱的名义,拉我们上你的贼船啊!这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还得替你抗事!
李飞白呵呵笑道: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怎么不是?你就是!
你说是就是咯。李飞白耸肩,并不在乎华子如何评价自己。
那我能反悔吗?
李飞白笑容顿敛,冷冷道:不能。
在李飞白冷冷的目光注视下,华子收拾起合同,没敢再多说什么,出去找田老了。
午饭过后,李飞白在院子里瞎晃。
每天饭后散步半小时,之后回去睡个午觉成了李飞白新近养成的好习惯。
当他走到门口保卫室的时候,门卫海青山正抱着一捆树枝向屋里走去,看到李飞白的身影,大老远的招呼道:小白,吃过饭了吗?
看样子心情不错的样子。
姨夫,我刚吃过。李飞白笑着说道。
我刚刚烤了点红薯,你要不要趁热来一个?
保卫室距离居住区有一定的距离,与居住区不属于同一个供暖管道。周进最初启动锅炉的时候,早已关闭了其他区域的供暖阀,所以海青山的保卫室并没有供暖设施。
为了不浪费资源,海青山拒绝了李飞白启动一整排房间供暖系统的提议,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立式的铁炉,装在了房间里。
保卫室分里外两间,外间放的都是一些防爆工具和消防栓之类的物资,里间是海青山的卧室。加起来一共不到二十平,所以一个铁炉的热量还算能够满足海青山的取暖需求。
临近年末,前来造访的人并不很多,海青山一个人闲来无事,便在铁炉上烤点红薯和玉米一类的,打发时光。
李飞白听到烤红薯三个字,立刻舌底生津,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也行。
对一切带有甜味的食物,他都是无法拒绝的。不管他每顿饭吃的多饱,胃里总有空间再装下等量的甜食。
快进来,快进来。海青山赶忙放下手里的树枝,为李飞白打开了门,邀请他先进去。
海青山这样的态度叫李飞白极其过意不去,赶忙快步上前,替他扶住门框,客气的说道:姨夫,您拿着东西,您先进!
唉哎,海青山见状,只得重新拾起树枝,发自内心的夸赞道:季董把你教育得是真好,懂礼貌不说,还一点架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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