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没答话。
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那声重重的关门声像是一个闷雷炸在了冷沧的心里。
他看着姜姜刚才所坐的位置,那个面碗里的面几乎没有动过。
冷沧试了试面碗的温度,还有些烫手。
她就这么不想跟他一起用餐吗?
他就让她如此厌恶?
冷沧莫名的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似得。
他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也没什么胃口吃面了,将两碗面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卧室内,姜姜拉上了窗帘,重新躺回了被子里。
她没有骗冷沧,她确实有点头晕,昏昏沉沉的,想要一直睡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姜姜意识有些清醒了,翻了个身,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昏脑涨。
很不舒服。
睡久了刚坐起身,还有点头疼,浑身酸疼。
尤其是脚,被包扎的脚好像肿了起来,涨涨的感觉。
下床去拉开窗帘,发现天边的落日很美,余晖映衬,霞光万里。
她竟睡了一天?
姜姜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回过神来。
看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五点了。
她看着室内陌生的环境,心中麻木。
她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搬家,醒过来时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她一时忘记了搬家的事情,然后就坐在床上哭起来。
直到姐姐听到声音后进来抱着自己,她才真真切切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已经搬家了。
再后来,母亲死后,姜姜从这个亲戚家换到另一个亲戚家,每次睡醒,姜姜都有些懵懵的,想着自己到底在哪呢?
这次回到a市,姜姜久违的又有了这样一种颠沛流离的感觉。
连个稳定的家都没有。
长叹了口气,她揉了揉眼睛,打开卧室门。
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漱了口,才往客厅走去。
去到客厅,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正在笔记本的键盘上不停的敲打,面色冷峻严肃。
巨大的落地窗外艳丽的霞光铺陈了整个室内,姜姜的位置,只能看到男人半明半暗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立体深邃的眉骨,刀削似得下颚线,睫毛并不是很翘,却特别长。
那双眼睛,专注的盯着电脑,微蹙的眉心也别有风味。
姜姜一直觉得,冷沧工作的时候很帅。
因为只有在他专注于工作的时候,他才不会要求她做这做那。他会安安静静的,而她看着他,也觉得舒心不少。
姜姜瞥了眼厨房,还是早上煮完面后的样子,那两只空了的碗摞在一起,孤零零的被放在了洗手池上,没有清洗。
也对,冷沧怎么可能会动手洗碗呢?
姜姜摇了摇头。
出于本能的就走向了厨房,将那两只碗给清洗了。
姜姜从小没怎么干过家务活,母亲不允许她做那些事,说浪费她学习的时间。
不过后来母亲去世之后,她辗转在各个亲戚家,因为白吃白住的缘故,她总是会自觉的去洗个碗什么的。
一直到两年前被接回东城,这种饭后洗碗的琐事才从姜姜的生活中消失。
现在想想,南家也不错了。
至少保证了她的学业和住处。
无非就是兄弟姐妹们难搞了一点罢了。
你洗什么碗啊?放着我来。
冷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霸道的接过了姜姜手中的碗。
你会洗吗?
姜姜狐疑的看了男人一眼。
养尊处优的富少爷居然要洗碗,真是稀奇。
我又不傻,洗个碗还不会吗?
冷沧话音刚落,接过碗的手一滑,两只碗碎在了地上。
相顾无言,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这碗为什么这么滑?冷沧蹙眉,将错归过于那两只碎了的碗,如果不是这碗打滑,我才不会把它们给摔碎!
我刚上了洗洁精。姜姜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这两只碗可怜。
被无缘无故打碎了还要被泼一盆污蔑的脏水,也真是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冷沧弯腰要去捡,却被姜姜拦住。
冷大少爷您别添乱了,我来吧,回头手划破了又要发脾气。
我捡个碗怎么可能把手给划破?笑话!你可以小看我,但你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
冷沧推开了姜姜,弯腰,徒手就去捡碎了的碗。
唉你别用手啊你
被推开的姜姜来不及去拦,冷沧已经捡起了两块碎片,还抬头对着姜姜露出一个明媚俊朗的笑,语气得意,你看,没事儿吧?
语气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姜姜有些失笑,无奈扶额,好好好,我看到了,冷沧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得了?这可不像你啊。
姜姜话音刚落,就听见男人嘶了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低头一看,果然,冷沧的手指正在不断的往外淌血。
你怎么回事儿啊?我不是说了让你别用手的,你
姜姜生气的说不出话来,弯下腰去抓住了冷沧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到了水池边。
把水开到了最大。
嘶那个小姜,你把水流开小一点好吗?我疼
委屈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姜姜抬头,怒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疼?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你这么大个人了行为还像个小孩儿,不对,小孩儿都知道碟碗碎了不能用手去捡,你连小孩儿都不如!
对不起小姜,我错了
冷沧深深地看着姜姜